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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安安靜靜,青年這才想起,自己的夫人並未一道前來,還在家中帶兒子,於是又恢復了先前的囂張氣焰。
段白月笑道:“看來弟妹不在。”
“好端端的,跑來南洋做什麼?”白衣青年問。
段白月道:“我要去白象國。”
“白象國?”青年鬆了口氣,“不是來找我啊?”
“先前沒這打算。”段白月道,“不過來都來了——”
“段兄告辭啊,告辭!”青年轉身撒丫子就跑。
段白月在後頭慢條斯理道:“一見鍾情,徹夜輾轉,食不知味,垂淚天明。”
青年頓住腳步,滿臉悲憤。
段白月道:“幫我個忙。”
青年扶著欄杆,心力交瘁。若非想到自己如今有妻有兒,是當真很想跳下去。
從相識到如今已有十餘年,為何自己每回都是吃虧的那個?
段瑤在旁看了大半天熱鬧,終於忍不住開口:“哥。”
“當真忘了?”段白月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司空睿,江湖人稱白衣書生。”
“哦。”段瑤總算找回來一點兒時的小小回憶,“原來是司空哥哥。”
司空睿緩慢轉身,目光蒼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段瑤無端便很同情他。
段白月道:“居然派人前往珍寶塔偷信,你說你丟不丟人。”
司空睿怒道:“你還有臉說!”費盡千辛萬苦,花了大價錢,結果偷回來一摞手抄金剛經,險些沒當場氣出血。
白衣書生司空睿,父親便是早些年縱橫江湖的司空雄,與段景關係不錯,經常帶著家小住在西南府中,司空睿也就理所當然與段白月成了朋友。兩人從五歲開始打架,幾乎每回都是段白月贏——倒不是說功夫有多好,而是西南府的小世子會使毒,隨便從兜裡一摸,便是一把五顏六色的胖蟲。被咬一口輕則手腳麻痺,重則昏迷不醒。司空睿在吃了幾回悶虧之後,也學會了用暗器偷襲,卻被司空雄揍得半死,背誦了幾百回“正道人士要行事光明磊落”,可謂悽慘。
友誼的開端便如此不堪回首,後頭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大後,司空睿情竇初開,在武林大會上對聶雨晴一見鍾情,段白月這回總算沒有拖後腿,甚至還幫著一道挑燈寫信函,翻閱了不少小話本作為參考,很是情意綿綿。結果一連送出去十幾封,卻都像是石沉大海,莫說是一方定情手帕,就連一個眼神也沒收回。段白月還在心裡替他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