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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緩了聲線，與同靖王對峙時的凜冽氣場不同，輕聲問道，“怎麼了？”
南枝搖了搖頭，一雙清凌凌的眼眸變得幽深，像是透過這具年輕的身體看向從前那個高山之巔的權相。
她看著他，問道：
“謝淵，你是怎麼死的？”
自那晚嘔血中毒身亡，南枝重生，其實很多時候，她都沒有想過，究竟是誰害了她，為何害她？
一方面是條件使然，她無法探查往後十三年的事態，查尋兇手，但更多的，是因她的性格。
她不是一個擅長爭兇鬥狠的人。
可很多時候，良善便意味懦弱，等於可欺。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但是謝淵與她不同。
他是丞相，權勢在握，不會如她一般沒有防備。
謝淵又是因何重生呢？
謝淵靜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漸消。
關於南枝與他的死，他想過許多種猜測。重生還魂，這本就是玄之又玄之事，他便翻古籍道法，也未嘗一個確切的結果。
唯一確定的一點，是那日凌晨，他從宮中回府，於馬車上聽聞妻子的死訊，震怒悲痛之餘，陷入黑沉之境。
醒來便又成了國子監的監生。
他不曾經歷過南枝死前的苦痛，身體也未見異樣。
大約冥冥之中天意使然，才叫他追隨南枝重活一世。
“我並非中毒身亡。”
謝淵面色沉靜，眼中隱有悲痛，“此處並非說話的好地方，你若想問什麼，不如換個安靜的地方？”
“好。”
謝淵微微愣怔，再想不到會如此順利。自重生來，她對他從來都是否認，一個簡單的“好”字，竟讓他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動。
他試探道，“我府上倒是安靜得很……離這裡也不遠。”
南枝挑眉，目光淡淡。
謝淵一時竟莫名緊張，生怕又惹惱了她，緊跟著道，“或是你想要去哪裡，我都可以。”
他現在識趣得很，惹人討厭的話一句都不肯多說，叫人心煩的事一件也不會多做。
謝淵想得很清楚，南枝可以包容與溫柔地對待她身邊的任何人，唯獨對他不會。
他決不能再犯錯。
……
南枝再一次與謝淵並肩走回從前的巷道，她對這裡其實已經有些陌生了。
畢竟謝淵實在上進，他們在這裡並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