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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才之人,高低難成。
所有人都告訴張堯:“還欠一點”,“還要繼續努力”、“還不夠”。
怎麼才夠?他越來越不懂。
天天不眠不休地努力,壓抑本能和慾望,反覆咀嚼失敗來蛻變,卻仍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難道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張堯看到張津望傻樂的臉就恨,明明一事無成,憑什麼過得輕鬆恣意。不如意的人像陰溝裡的臭蟲,見不得別人快樂。
後來,張堯遇到了謝銳。
張堯也短暫地恨過謝銳,因為他不管怎麼努力都比不過謝銳,偏偏謝銳還那麼遊刃有餘。
他只有成績能拿出手,謝銳卻在成績、音樂、體育、文學上都頗有造詣。那時他拿著年級排名,幾乎要眼睛流血。
他覺得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麼世界上聰明人這麼多?為什麼他那些天賦逐漸變得不值一提?為什麼別人活得不像自己這麼費力?
因為比不過,他開始研究謝銳。
模仿他走路的姿勢、穿著打扮、乃至思維模式。模仿著模仿著,等他回過神來,就被那指引般的光吸引,再也移不開眼了。
一看,就是好多好多年。
所以當他視為燈塔的謝銳,對張津望產生特殊感情時,張堯的世界崩塌了。
他努力追趕謝銳,把謝銳當作目標,然而謝銳卻認可了他眼中一事無成的張津望。
那自己多年的努力算什麼?他究竟有沒有走在正確的路上?這不是打他的臉?
張堯想,他必須做點什麼,不然他要瘋了……
張堯靠在等候室的座椅上,仰望著慘白的天花板,腦海中回放著剛剛謝銳在便利店說的話。
或許謝銳說的對,沒有戰爭,從來都沒有。他也不是失敗者,亦不是逃兵。
那到底是誰舉辦了一場比賽,他又在跟誰競爭?
其實,他是有點愛張津望的。
在他跳高比賽摔得手掌血肉模糊時,父母只關心他獲沒獲得名次。只有張津望來到他的房間,給他包紮傷口,問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