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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第一個做出提醒的,是鄭曉玲。
“這是流了一路啊。伊言,你走最前面,居然沒看到嗎?”陳大立向我問道。
我心頭一跳,下意識撒了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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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注意到......這不是偽人的血嗎?”
“伊言,你有夜盲症啊?小鄭衣服上黑乎乎的那塊才是偽人的。地上這血,顯然是人的吧。”
陳大立蹲下身,用手指摸了下地上的血跡,說著風涼話,回頭看了眼臉色發白的師生倆。
那意思不言而喻,暗示地上的血是呂義華所流。
“伊言,晚上看不清,要多補充維生素A。”鄭曉玲拉拉我的袖子,也對我說出關心的話語。
“我......算了,先順著血跡走吧。”
我無心多作解釋,帶著幾人往前走。
血跡原本是相對筆直的。
但走出十幾米後,就變得七扭八拐,最後突兀地一拐彎,延伸到稻田裡了。
一看就是受傷的人失血過多,堅持不住,滾到了田裡。
耳邊一片寂靜,聽不到蟲鳴。
稻田比村路矮了一米左右。我獨自一人快步向前,往下看去。
茂盛的稻草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形的空區。
記者呂義華躺在其中。
右眼處被削掉了一個方塊,暴露出切割整齊的大腦、頭骨、鼻腔。往外滲出不同組織的液體,順便染上了水田裡細膩的泥土。脖子上還多了一道整齊的刀口。
我不知該不該慶幸。
脖子處和腦袋處都是致命傷,這種情況,除非法醫過檢,否則無法確定死因。
而這位可憐的記者顯然不能正常送檢,讓柳國興或世家幫忙善後掉就行了......
我勉強擠出微笑,向身後的幾人道:
“很遺憾,記者他......被偽人殺了。”
一瞬間,我卻愣在原地。
身後竟空無一人。
昏暗之中,只能看到腳下一路延伸的血跡,以及村路上一動不動的車前草。
四周靜悄悄的,連風聲都已停歇,不變的,是夏夜的悶熱。
我的笑容慢慢淡化。
腦內念頭一起,四周的景色就變為了屠宰車間。
“伊、伊先生?......”
這時,身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