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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頭髮。其實她梳頭的技巧不算高超,一切全憑皇帝擔待,且男人的髮式不像女人,只要綰成個髻就成了。於是左一扭右一扭,梳得不平整,勉強成型,要是換了行家來評定,給萬歲爺把頭梳成這樣,等同行刺。好在這兒沒行家,皇帝也很寬和,她盯著髮髻邊上鼓起的那一綹,支吾著說:“哎呀,奴婢好像梳壞了。”
皇帝當然也看見了,但並不在乎,拆了重來時間不夠,便道:“朕覺得挺好……拿網巾來。”
月徊把網巾遞過去,他自己戴好了,除了髮髻束住所有,“橫豎要戴冠,別人瞧不見。”
可是月徊覺得挺羞愧,“我的差事辦砸了,要不還是讓先前那位來伺候吧。”
皇帝說不必,“朕梳頭圖個舒心,不為好看。”邊說邊探進網兜底下,摳了摳頭皮。
邊上伺候更衣的太監捧上了翼善冠,小心翼翼給皇帝戴上。皇帝站起身,在月徊面前轉了一圈,“看,梳得再好也給蓋在帽子底下了,何必費那心思。”
月徊訕訕笑了笑,“等您回來,我給您重梳一回吧!”
皇帝才要回話,南窗外傳來柳順的嗓音,說萬歲爺該視朝了。今兒是年前最後一場朝議,只要順利,也算是個圓滿的收梢。
月徊忙和眾宮人一同送皇帝到廊下,臺階前早預備好了肩輿,柳順高唱一聲“萬歲爺起駕”,眾人便伏地叩拜下去。
月徊看見那些抬輿太監的皂靴從自己眼前經過,待直起腰的時候,皇帝的肩輿已經沿著中路滑出去了。
天還沒亮,前後有隨行太監挑燈照道兒,皇帝在黑夜下的那片輝煌裡高高在上地坐著,即便去了很遠,月徊依舊看見他把手指頭捅進帽簷的動作。想必是有地方梳得太緊,牽扯住頭皮了吧!
唉,萬歲爺好性兒,為了不讓她吃乾飯,暗暗受著這樣的委屈。月徊嘆了口氣,轉身便見柳順的大臉盤子撞進眼眶裡來,不由嚇了她一跳。
柳順多少知道她的來歷,既是梁掌印的族親,又得皇上厚愛,因此對她的態度遠遠好於對別人。至少仰頭拿鼻子眼兒瞪人的氣勢是不會有了,胖臉上堆著笑,和聲道:“姑娘才剛伺候差事,起得這麼早,習慣嗎?”
月徊說多謝總管關心,“我們尋常家子,從沒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在家時也起得早,只是不及宮裡。”說著尷尬地笑了笑,“正因為起得早呢,腦子像是落在他坦裡了,伺候皇上梳頭伺候得不好,還請總管教訓。”
柳順喲了聲,“這是哪兒的話,姑娘頭回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