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果然應了最壞的猜想,她依舊拿他當哥哥,因為小時候的記憶還在,他們一起躲過滅門之災,一起出逃,途中相依為命,餓了吃一個餅子……撇開血緣,他們怎麼不是親兄妹?
可他這個做哥哥的,卻抓住了那麼一點出入,心猿意馬起來,實在可恥。
他的每一節骨骼,每一寸面板都疼得無以復加,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作為,成了最卑劣的侵犯,最下作的勾引。
“我做錯了……”他夢囈般說,“錯得無可救藥。”
彼此都忍受煎熬,可是誰也救不了誰。
這種感情本來就荒誕,失散重逢後,他的心境一天天變化,而月徊除了最初沒能做成他的愛妾通房,並無其他遺憾。現在窗戶紙捅破了,他當著月徊的面,把一盆水潑在了泥地上,接下來要怎樣才能拾掇起來……
他陷進昏昏的世界裡,四肢百骸像遭受了重擊,沉得再也抬不起來。魂魄脫離了軀殼,慢悠悠四散,他知道這傷引發了別的病症,或許接下去會有沒完沒了的高熱,等著他去硬扛了。
他不再說話,氣息咻咻趴在被褥間,月徊的無措和悲傷漸漸轉變成憂懼。
他的臉那麼紅,大汗淋漓後病勢突起,她捱過去看,輕聲問:“哥哥,您怎麼了?”
可他沒有反應,似乎暈厥過去了。她大驚,探手去摸,只覺掌心一片滾燙,一刻也不敢耽擱,慌忙跑出艙房大喊:“太醫……鄭太醫,您快來瞧瞧吧。”
隔壁艙裡待命的太醫忙過去檢視,外頭的千戶和少監們也都跑了進來,眾人皆惶惶盯著床上的人,彷彿那人變得陌生起來。
掌印督主,向來是司禮監和廠衛眼裡高高在上的存在,很多時候對於那些沒有機會面聖的人來說,他就是皇權。當初汪軫沉迷女色,把司禮監交由他全權打理時,他不過二十一歲光景,那樣的花團錦簇,那樣的意氣風發,走到哪裡不是前呼後擁不可一世!可如今受了傷,臥在床褥間,雖然痊癒後依然會是那個城府似海,手握酷刑的老祖宗,可以目下情勢來看,竟是從神變成了人。
鄭太醫把了脈,又開藥箱取銀針,在先前強行閉合的傷口上施針,把裡頭淤積的汙血排出來。
又是一輪傷筋動骨,昏厥的梁遇輕輕呻吟起來,月徊的心一下子就碎了,蹲在他床前握住他的手說:“哥哥……哥哥您忍一忍,把毒血放出來就好了。”
雪白的巾帕蘸了血,一重又一重扔進銅盆裡,直到把汙血都吸完,才重新灑上藥粉包紮起來。月徊惶然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