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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徊支吾了下, “可我就是不喜歡她含情脈脈瞧您, 她想幹什麼呀,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梁遇聽她抱怨,臉上一直掛著閒適的笑,有些自嘲地說:“你哥哥不是香餑餑, 我是個太監,除了那些沒出路的宮女子, 沒人願意和我走影兒。”月徊雖然明白這個道理, 但事到臨頭她還是不高興, 還是覺得全天下女人都覬覦她哥哥。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點像吃味兒,或者是因為多年失去一朝尋回,她生出了無邊的佔有慾,反正哥哥是她一個人的。她有時候想, 還好他在司禮監當差, 甚至還好他是太監…這種想法不應該,但確確實實杜絕了某一天,憑空冒出一個嫂子來的可能。她也會拿哥哥和宮裡女人勾搭, 對比皇帝立後封妃生孩子,驚奇地發現原來前者比後者讓她難過一萬倍。她是有點兒不正常了吧, 總是隱隱約約肖想,明知道他是自己的親哥哥,還是垂涎於他的美色。心情又不好了,她仰著腦袋,靠在車圍子上,後腦勺因馬車震動,被磕得咚咚作響。最後終於把心裡話說了出來,“瞧臉就能過一輩子,太不太監有什麼相干。”梁遇愣了下,不由偏頭打量她,硃紅色的組纓垂掛在他頰畔,他斜眼覷人的模樣,真有風情萬種之感。月徊擋住了半邊臉,“別這麼瞧我,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在我心裡哥哥就是好。”梁遇慢慢收回視線,一雙手按在膝頭上,含笑說:“我知道。”有時候想想,過去二十六年像做夢似的,走到今兒,所有的榮華富貴與成就,都不及妹妹對他的依賴。月徊是個缺心眼兒,認準了他是哥哥就不生二心。這樣的情分很難得,自己若是動搖,對不起爹孃也對不起她。就這樣把,一直這麼下去也很好,即便她將來會漸行漸遠,但無論什麼時候回來他都在。他玩弄權術,操控整個紫禁城,可換種說法兒,他何嘗不是被紫禁城禁錮著,一生一世都逃不出去了。那些不高興的事兒,不去想他,他挑起窗上垂掛的簾子看外頭,京城的元宵節極熱鬧,走到前門大街,每一條巷子都掛上了燈籠,這夜便是熠熠生輝的,越夜越輝煌。京城晚上的夜市很熱鬧,春節時候通宵達旦。前半夜稱燈市,男女老少把臂夜遊,看燈買小零嘴兒;後半夜稱鬼市,專賣古董文玩,裡頭門道很深,物件包羅永珍,小到衣服上的銅紐子,大到皇上的荷花缸,應有盡有。梁遇手下廠衛雖拿捏著整個京畿,但他出來逛夜市的機會很少,還是四年前隨侍汪軫接女人,夜裡路過了前門大街一回,那時候覺得滿世界鬧哄哄,臭氣熏天,實在不是個消遣的好去處。今兒是早有預備的,派了人清掃過,這街市看上去還算整潔,至少不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