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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蹙起眉,胃裡的絞痛漸漸有緩,只餘下隱約的一點牽扯。他向來沒病沒災的,這番痛已然叫他嚐盡厲害了,臉上便存著一段病氣兒,人也有點懨懨的。“亂黨要著實地審,主子大婚事宜也不能耽擱。驚蟄之前把剩下的大禮過了,欽天監看了四月初八的日子,時候過起來快得很,各部都要抓緊預備,別等到了眼巴前再發覺有遺漏,咱家活剝了他的皮!”楊愚魯一凜,“請老祖宗放心。”“還有……”他曼聲道,“派往各藩接人的名單具好,這兩天就預備動身吧。”楊愚魯復呵腰應了,“正要討老祖宗示下,往南苑是走水路還是走旱路?要是走水路,從運河拐個彎入金陵,耗時還短些兒。”梁遇道:“走水路,讓南苑的人儘早入宮,早一步到,才好早作安排。”這個安排,楊愚魯心知肚明。南苑王比之別的藩王更曉事兒,出手也更闊綽,世上什麼最好,自然是孔方兄最好,掌印那裡打通了環節,還愁將來宇文氏的姑娘沒有好前程麼。楊愚魯道:“那小的這就去安排,預備好了寶船,後兒從通州出發。”梁遇點了點頭,“派總旗帶隊,讓傅西洲跟著一塊兒辦差事。”楊愚魯道是,又揖手行了一禮,方才退出去。事兒太多,就算是病著也不能休息。他睏乏地喘了口氣,可氣才出了一半,看見月徊幽怨的臉,於是那半口氣就卡住了,不上不下堵在了嗓子眼兒裡。“您讓小四去,是給小四立功的機會?”她冷著臉說,“多謝掌印。”梁遇愣了下,她管他叫掌印,他又有些無所適從起來。“我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您是我哥哥,可您不讓我叫了……”她泫然欲泣,“您是嫌棄我,嫌我笨,不配做您妹妹,我知道。”梁遇胃裡疼罷了,頭又疼起來,他無奈地撐著床板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當初你烏眉灶眼地到我跟前,我也沒嫌棄你。我只是……只是……是為你好。你瞧外頭多少人想要我的命,不讓你叫哥哥,是在保全你。”可他心裡知道,他說那話並不是出於這個原因,就是單純不想做她哥哥了,單純想撇清這種夾帶著血緣關係的稱謂。月徊哪裡明白,她只覺得哥哥不要她了,就算他解釋了一大套,她的眼淚還是落下來。“這是您第二回說這麼古怪的話。”她委屈地抽泣,“上回您問過我,要是沒有哥哥會怎麼樣,當時也嚇我好大一跳……您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現找錯了妹妹,我不是梁月徊?”他答不上話來,心裡苦笑不迭,並不因為她不是梁月徊,是因為他自己,他不是梁日裴。月徊哭得傷心,越想越難過,“你們司禮監是幹什麼吃的?東廠又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能找錯了人!我不是梁月徊,那我是誰?還是個沒來歷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