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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的愧疚,也有他的擔當。
她安慰起人來很有一套,極其擅長大事化小,“走丟了也是機緣,沒有我拖累您,您才有今兒。如今我回來,擎等著享福,吃了十一年苦,往後受用四五十年,我可賺大啦。”一面說一面摸摸他的手,“哥哥您別難過,沒想到您夢裡都怕我走丟了,可見我對您實在太重要了。”
她愛往自己臉上貼金,梁遇憂愁過後又失笑。她的手指在他掌心,他虛虛攏著,卻不能握緊。
屋裡昏沉沉,腦子便不清明,他終於還是起身點燃了所有的燈。光線亮起來,照進人心裡,那些不該出現的汙垢便被逼退到陰暗的角落,再也不敢露面了。他還是那個威嚴的哥哥,或許有大算計,但不動小心思,不會在妹妹面前亂了人倫,失了體面。
“我瞧瞧皇上去。”他戴上帽子,整了整儀容道,“外頭太冷,你就別出門了,接著睡吧。”
月徊站在地心,看上去孤零零的模樣,“您看完了趕緊回來,我一個人在這屋子裡有點怕。”
梁遇納罕,“怕什麼?宮裡到處都是人。”
月徊說:“就剛才,您喊我喊得怪}人的,現在想起來後脊樑還發寒呢。”
梁遇難堪地看了她一眼,她抓住機會就調侃他,愈發證明不該讓她留在值房裡。
反正無話可說,他轉身走出了內奏事處。一路向北,半夜的寒風從帽沿鑽進去,灌進交領裡,到這會兒腦子才如淬了火,逐漸冷靜下來。皂靴在青磚上踩踏出清越的聲響,小太監弓著身子挑燈在前面引路,走了很長一段,他忽然停下步子回望。內奏事處的值房深寂一如往常,他輕嘆了口氣,不再逗留,匆匆向北走去。
進得東暖閣,屋子裡燃著安息香,這種恬淡的香氣被薰灼後,有種略微甜膩的味道。皇帝並不如他想象的安穩,才吃了一輪藥,半靠在隱囊上,面色有些發黃,不住地咳嗽、喘息。見他進來也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勻勻氣息才叫了聲“大伴”。
梁遇登上腳踏看,“主子覺得怎麼樣?”
皇帝慢慢搖頭,“明日的朝會……”
“五更臣上朝房裡知會眾臣一聲,令他們各回衙門辦差就是了。題本陳條照例收上來批紅,主子只管養病,剩下的臣來料理。”
皇帝微微偏過頭,閉上了眼睛,“朕這身子……真叫人討厭。”
一個人屢病,難免自暴自棄,梁遇溫言道:“主子別這麼說,世上哪有人不生病的,您這是小症候,不過修養兩日就大安了。主子勤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