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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和爺爺一般兒大,明年也是十八……”
梁遇沉默了下,半晌捲起書撐住太陽穴,閤眼道:“你去吧,咱家頭疼。”
曹甸生領命,卻行退了出去,他聽著腳步聲漸漸去遠了,撫著額頭長出了一口氣。
司禮監掌印、東廠提督,早前那麼多輩兒,沒幾個有好下場的。居安當思危,再強的鐵腕也有鬆懈的時候,若沒有血親作為後盾,想呼風喚雨一輩子,斷無可能。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只有月徊,他找了她很久,一則是為骨肉團圓,二則是為多條膀臂。
他倒是想過,替她安排個輝煌的出身,送她進宮為妃為後。將來龍子繼承大統,舅舅可比大伴親多了,甚至一半江山都得姓梁。這些不帶感情的盤算,在沒有見到她之前已經有了雛形,然而真的把人找回來後,似乎又要重新斟酌了。
到底還得以她為重,骨肉至親難得,他喪良心的事辦了許多,月徊是他最後的底線。她倒也主動表示想進宮,不過不是去當娘娘,是要跟他去做太監……
罷了罷了,不去想他。他把書展開蓋在臉上,午後愜意,熏籠燒得一室如春,睏意也陣陣襲上來。繁雜公務和罵名都拋到了腦後,他呼吸勻停,從這混亂的塵世掙出來,跳進了另一段無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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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月徊練字,也算練得一絲不苟,兩百個名字穩穩寫下來,將到傍晚時分已經小有所成了。
把自己寫的展開,和梁遇寫的並排比對,已然沒有太大分別,正想送去給哥哥過目,門外松風通傳了聲,說“四爺回來了”。
這聲四爺叫得妙,月徊移過鎮尺把那沓宣紙壓好,打起簾子迎出去,站在簷下打趣招手,“四爺,來來……”還像以前一樣,得了好吃的要留給他,指指桌上剛送來的喇嘛糕和杏仁酥酪,“吃吧。”
小四進了東廠,也換上了番子的行頭,尖帽直身,腳上穿皂靴,論打扮算不得好看,但勝在他有一張漂亮的臉,把平淡無奇的衣裳穿出了一股磊落的味道。
他在桌旁坐了下來,平時天塌也擋不住他的好胃口,今天不知怎麼,搖頭說不餓,一臉菜色呆坐了半天,甕聲甕氣兒感慨:“官家這口飯,怕是不好吃。”
月徊有點納悶,“哥哥不是指派了師父,讓人好好帶著你嗎,這是怎麼了?”
小四兩條胳膊對扣著擱在桌上,看了她一眼,垂頭喪氣說:“我是拜了東廠千戶做師父,師父待我也不賴,不叫我做什麼活計,只說頭天先帶我各處走走看看。我也沒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