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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道理去不滿呢,自己和皇帝原就不對等,地位還可以兩說,要緊一宗是身份……細想之下唯餘苦笑,他不過是她未出閣前,尚且倚重的孃家哥哥罷了。
他低下頭,捏著金剛菩提慢慢捻弄,忽然發現每數過一粒菩提,就多唸了一遍她的名字。他甚至很感激爹孃,替他們兄妹取了這樣藕斷絲連的小字,日月徘徊,一生一世都繞不開彼此。他的人生未必能和她捆綁在一起,但這種細微處的牽扯,已經讓他感激不盡。
月徊咂著嘴裡果脯,到這時候才察覺他神色有異,終於蓋上攢盒的蓋子過來瞧他,“哥哥您不高興了?”
梁遇搖頭,“我在琢磨太后的事兒該怎麼料理,長公主明後日就要進京了。”
這卻是個難題,就算她擬聲擬得再像,也不可能冒充太后騙過長公主。
心裡正猶疑,忽然聽見隔簾曾鯨回稟,說兩廣有密報面呈老祖宗。
梁遇抬起眼,揚聲道:“進來。”
曾鯨雙手託著信軸到了梁遇面前,神色晦暗地說:“老祖宗,出事兒了。”
梁遇聞言展開信件,越看面色越沉重,氣極過後隱隱泛出青灰來,咬著槽牙道:“究竟是咱們小看了紅羅黨,還是東廠辦事不力,養了一幫酒囊飯袋?二檔頭辦了那麼多的案子,最後竟折在這群亂黨手裡,說出去豈不招人笑話!”
曾鯨也是愁著眉,束手無策道:“京城到兩廣間關千里,派兵也好,老祖宗鈞旨也好,傳達至當地總要費些手腳。如今二檔頭折了,尚可以放一放,小的是怕兩廣總督衙門渾水摸魚,那咱們就算派遣再多的廠衛,也是無濟於事。”
梁遇站起身,握拳在地心踱步,“兩廣……咱家想是要親自去一趟的。皇上才親政,就有亂黨擾攘,平定拖延得越久,將來越是笑談。況且廣州的幾大珠池,咱家早就想整頓了,趁著這次機會一併辦了,也是為社稷開源節流的一樁功績。”
一旁的月徊聽著,惶然說:“掌印,您要上廣州去麼?”
曾鯨略頓了下道:“兩廣如今亂得很,有匪寇也有亂黨,老祖宗何必涉險。”
梁遇長出了一口氣,“咱家要去,自有咱家的道理。司禮監單是為皇上剷除異己大大不夠,照著那些反賊的話說,朝廷鷹犬隻會殺人,哪個幹不得。司禮監要立足大鄴,後世一輩輩傳下去,就得在我這輩兒立穩了根基。”他說著,復又寥寥一笑,“再說皇上方才握住了大權,正是一展拳腳的時候,我處處擋在頭裡,只怕讓主子有掣肘之感。咱們做臣子的,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