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蒿里地(4)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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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徵西將軍,你以為呢?”
兩人目光糾纏,誰也不退一分。許久,夏侯至慢慢鬆開他的衣領,神色黯然:“我從未忘記過年少時立下的志向,縱然玉有微瑕,來日方長,可雕可琢。”
桓行簡拿手背擦了下嘴角,一道紅痕,赫然躍上,心底冷嗤而已。
“舅舅!”阿媛忽然從靈堂外跑了進來,本都走了,走到一半忽然掙脫了嘉柔的手往回跑。嘉柔無奈,只能在後頭追她,兩人到了跟前,聽見的正是肉身搏鬥之聲。
“舅舅,別打我父親!”阿媛闖進來,驚恐地護在桓行簡胸前,哭道,“今日大將軍來想殺父親,舅舅不知道嗎?我已沒了母親,難道舅舅要看我再沒了父親嗎?”
童言無忌,夏侯至又驚又痛,略顯茫然問阿媛:“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是我自己看到的,今日他們要逼父親承認母親是他害死的……”阿媛嗚嗚地哭,回身摟住了桓行簡,小臉卻別了過來,看夏侯至,“求舅舅不要讓大將軍殺我父親,母親是病死的,不是父親害死的,我知道她病得很重連我也不大想見,是沒精神照料我了!”
夏侯至聞言淚如雨下,視線模糊,看著妹妹留下的唯一至親骨肉哽咽點頭:“好,舅舅答應你,不會有人傷害你的父親,不會。”
語落,阿媛敏捷地從桓行簡懷裡起身,走了兩步,鄭重其事地跪倒對夏侯至叩了三叩:“多謝舅舅。”
夏侯至不由蹲下緊緊地摟住了阿媛,一時無言,唯有不斷摩挲她的小巧髮髻。他再次同桓行簡對上了目光,桓行簡嶙峋孤坐,神情寡淡,雙唇因連日苦熬已經脫皮,只有下頜那依舊是一道流暢緊繃的線條。
這讓他在重重疑慮中,不得不放棄一些念頭。
靈堂外,嘉柔聽到阿媛那幾句,猶遭雷擊,忽然意識到阿媛年紀這樣小,已經沒了母親。是啊,難道還要她再失去父親嗎?嘉柔懂那千般滋味,她心裡苦澀極了,怯怯朝裡頭看了一眼,昏黃燈光下,夏侯妙的棺木靜默無聲地置放在那兒,好似質問,又好似徵詢。不,嘉柔痴痴地想,姊姊最可親可敬她一定不想看到兄長和夫君有如此齟齬。
嘉柔心急急地跳,她斷不肯輕易去篤定說一件自己無法確認的事。當日畫室的一幕幕,竟如玄意,困死在胸中。外面,道旁兩邊一盞盞的白燈籠延伸到目光盡頭,曲折一合,全都氤氳到如墨潑灑般的夜色裡頭去了。寒風刺臉,浮光掠影,把她穿著喪服的纖薄身段勾勒得別有悽豔。
聽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