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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任何意義的紙,來斷言他對她的感情,來宣判他們之間的結局,這不公平。
一個多小時後,餘小雙才被推出來。她的臉色更慘白了,若有所思地看著天花板,眼瞼微腫,頰邊還有未乾透的淚痕。
他上前問醫生怎麼樣,醫生說鑑於之前一直有先兆症狀,判斷為自然流產,可能是受了強射線致畸引起的,但也與她情緒過於激動有關係,總之已經清理乾淨了,接下來一個禮拜要好好養著,多補充蛋白,忌生冷辛辣和冷水。
林逍南默了片刻,冷靜地說了一聲謝謝。
如今墮胎幾乎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主流趨勢,拿著孕檢報告單哭哭啼啼地來醫院說沒錢做人流的女學生更是數不勝數。所以婦產科的手術室外,除了焦急地等媳婦生產的男人,大多都是形單影隻的小姑娘,心境稍差的也許還會帶姐妹閨蜜什麼的來壯壯膽。
見慣了那種令人感慨世風日下的場面,突然看到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僅僅八週的孩子的消逝而失魂落魄,醫生不免欣慰了些。
“你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是嗎……
林逍南看了一眼被推往病房的餘小雙,突然覺得腳如同被澆了鉛,重得無法移步。
病房裡,餘小雙看著頭頂的空調呼呼地吹出溫暖溼潤的霧氣,再瞟了瞟窗外的狂風驟雨樹枝亂顫的畫面,心底自嘲起來。
屋裡屋外,是兩個迥然不同的世界。尊貴的人享受富貴榮華,貧賤的人經受風雨飄搖。在火車上相遇的那一瞬,餘小雙就明白,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有著雲泥之別,可是她仍然放任自己去奢望,去嘗試,結果……蒼天可見,她馬上就要拖著滿目瘡痍的身體,重新爬回原來的位置了。
門被緩緩推開,餘小雙把目光投過去,表情有些疑惑。
是林逍南,他身上被雨水打溼了不少,看起來有點狼狽,難得的狼狽。他還來幹什麼?她不是慪氣也不是反感,只是很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有事嗎?”她剛下手術檯,聲音不免有些無力。
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他心疼得蹙了眉角,“還疼麼?”
“還好,還有事嗎?”
他攥緊了拳,啞著嗓子道:“孩子……”
“沒了。”她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正好,沒有負擔了。”
餘小雙的反應讓林逍南眼睛一熱,他知道她情緒不好,但聽到她這樣說依舊會忍不住難受,她已經恨他恨到,連孩子都無所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