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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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和一隻待解剖的青蛙沒什麼兩樣。
他的雙臂與雙腿大開，被束縛帶固定在手術檯上，身體一絲不掛，肖似鬥牛犬的凸出下顎與厚實的嘴唇抖得像是通了電。
他身處的房間被佈置得像個尚未竣工的博物館展廳，地面由伊比利亞半島產出的黑晶玉鋪就，射燈投下明亮的金色光圈，將空置的玻璃展櫃們映照得流光溢彩。離哈維和手術檯最近的玻璃展櫃中，厚密的猩紅絲絨墊上展示著一枚頭顱，高頻次的電流衝擊已使頭顱完全碳化，面頰失去肉感，脆薄如紙的面板緊密黏附著顱骨，純黑光滑，宛如一尊由電流雕刻而成的烏木人頭塑像。
它展現出一種駭人的美。
一根中空的金屬管插在頭顱因燃燒、碳化而凹陷如黑洞的眼窩中。
金屬標籤上刻印著幾行陰鬱漂亮的哥特手寫體字母：
藏品名：埃布林.瓊斯
死因：電椅
收藏部位：頭顱、挖洞器
這是夏佐私下從某位公共安全系統官員那裡弄來的，一顆頭顱，其餘部分送歸火葬——沒人會在乎這惡貫滿盈的傢伙的屍身是否少了個零件。
考慮到這是一份送給戀人的禮物，夏佐用緞帶纏繞埃布林.瓊斯焦黑的頭顱並在上面打了一枚浪漫的金色蝴蝶結（這使埃布林.瓊斯看起來像個戴著頭箍準備上妝的星網美妝博主），可伊萊略顯嫌棄地丟棄了那條緞帶。
當時他迷醉地摩挲著那顆頭顱，像把玩一尊古董、一串珠寶，又像在撫摸一隻堅硬幹癟的黑貓，他不曾親手按下電椅的開關，可他至少間接促成了死刑，這使他的發情來得異常激烈。他懷抱頭顱，顴骨與唇瓣嫣紅若滴，在寶石藍的天鵝絨地毯上軟成了一團水淋淋的、唧唧作響的奶白色橡皮泥，任由夏佐按倒在地毯上，哄誘擺佈……
焦黑的頭顱滾在地板上，齜起失去嘴唇遮掩的、兩排黑漆漆的牙齒為他們助興。
……
那之後，作為頭顱的交換，夏佐收繳了那條汙穢得令人沒眼看的天鵝絨地毯。
這可夠聞挺久的了。
……
哈維瞪視著那顆頭顱，除了恐懼，仍是恐懼。
這兒不是“像”展廳，這兒他媽根本就是一間變態殺人狂的博物館展廳！
而他，哈維，會用身體為眼下空蕩蕩的展廳增填一些內容。
哈維面色灰敗，痛哭流涕得像個被關在狗籠裡的小女孩兒。
這時，伊萊精緻雪白的臉孔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