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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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等個若干年,疏長喻權傾天下,疏家鎮守北疆,那還了得?
故而今□□上,他心不在焉,反覆打量著疏長喻。可疏長喻此時官職太低,位置靠後,被一群烏泱泱的官員擋在後面,看不清神色。
當時乾寧帝突然想,若過個十年八年,對方的位置能讓自己足以看清他臉色的時候,不知那時的自己,會不會一言一行都得受他的臉色牽制?
越是這麼想著,乾寧帝心中便越是不安。
見他這幅神情,皇后又道:“不過,臣妾也有些顧慮。疏三郎背後有一整個疏家。若這人心思奇巧,那必不可重用。先帝向來推崇中庸之道,若疏家勢大,這平衡便保不住了。”
乾寧帝聽到她這話,點了點頭,接著便突然想起來——
就憑疏長喻那怯懦木訥,一心只想修河道的模樣,哪裡是心思奇巧,難以拿捏的人呢?
這麼一想,乾寧帝心中的擔憂便消散去了大半。
乾寧帝如今這想法,遠在工部的疏長喻是不知道的。
錢汝斌知道他家世了得,頗有拉攏他的心思。他一來,錢汝斌便大方地將修官道的肥差全權交給他來排程。
疏長喻前世權傾天下,國庫都是他的,哪裡看得上這點小恩小惠。但他面上卻是恭謹小心,謝過了錢汝斌,又半推半就地答應他晚上和幾位同僚一起吃個便飯。
疏長喻從前世起便極討厭這種你來我往的應酬,直到他當了丞相之後,才得以免除這煎熬。如今重新來過,便難免又要受此折磨。
待晚上宴席散去,疏長喻已喝得半醉。等出了尚書府大門,便被夜風凍得頭暈。一直候在門口的空青連忙給他披上大氅,扶他上車。
車上晃晃悠悠,便將疏長喻的酒勁全都顛了上來。醉眼朦朧之間,前世今生的事情都往眼前竄。
他今日刻意忽略鹿鳴宮內的模樣,卻又沒法將它從腦海中趕出去。前世也是今日這般,鹿鳴宮內茶壺裡蓄的茶水都發涼,桌上的點心,不知在那兒擱了幾天,冰涼堅硬,讓人根本無法下口。
他雖然告誡自己,這是景牧自己人傻嘴笨,才被人欺負成這樣的,是他咎由自取。可如今酒醉,他又替景牧抱不平起來——就算景牧是個傻子,可這世間有那麼多傻子,為什麼唯獨景牧被這般欺負?
這麼想著,他心中暗自委屈了起來。
前世疏長喻便每日偷偷在書箱中裝些點心,今日海棠酥、明日雲片糕的,帶給那個孩子吃著玩。尋常官家孩子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