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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電子顯示屏的數字遠遠超出季回的認知。
15.6。
原來一隻貓可以長到這麼沉。
【聖誕樹:睡了嗎?已經五點,要不要給你點個早餐,吃過再睡?】
季回朝窗簾縫隙看了眼,外面透著霧濛濛的光,這個時間,舟城的老街上是各式各樣的早點攤。
季回秉持自己還醉著的人設,用生硬的語氣回覆。
【季回:不要。】
景樾幾乎是秒回。
【聖誕樹:怎麼還沒睡?不是困了嗎?】
往常兩個人做完,醉意加上疲累,季回都睡得很快,所以他經常為季回做後續的清理工作,已經十分熟練。
季回開了床頭燈,往玄關處看了眼,人早已不見蹤影,可那些質問與嘲笑又在耳邊響起。
要繼續隱瞞嗎?要繼續沿著這條不歸路一直走下去嗎?
他收回目光,忐忑不安點開鍵盤,不過十幾個字,他逐字逐字敲了半天。
【季回:景師兄,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景樾那邊漫不經心發了三個字。
【聖誕樹:什麼事?】
坦誠的話季回無法說出口,他也不知該如何措辭,想要告訴景樾,對話方塊中勢必要出現殘疾、假肢、意外這樣的字眼。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季回點開相機,顫抖著雙手,對著自己的殘肢拍了一張照片。
背景裡是他的床、他的褲子、他的書包、還有那雙立在床頭的假肢。
無需他多說,景樾那麼聰明,看一眼就會明白什麼意思。
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拇指幾番落在傳送鍵上方,又幾番高高彈開,最終季回還是在恐懼的壓迫中敗下陣,迅速刪除了照片。
他做不到。
呼吸變得急促,大拇指因緊張而痙攣,向手背的方向高高翹起,季回用力掰回,敲下一行字。
【季回:你弄得我很痛,下次不要這樣了。】
發完,他把手機丟在床上,不敢再看。
他再次用逃避欺騙了景樾。
景樾正在給胖子換新鮮貓糧,收到季回的訊息,他輕笑一聲,單手打字。
【聖誕樹:怎麼越來越嬌氣。】
沒過多久,唐七禮的訊息和季回的回覆同時蹦出來。
【唐老師:景樾,受試者腺體細胞已經送到,我們的試驗終於可以啟動了,我在新實驗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