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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外頭的空氣。
他難得放肆地攤開了手腳,抓著那一小段木頭,認真地雕刻了起來。
手上的工夫很熟練,不像是頭一次刻木頭。
再看他白嫩的手指上,一道又一道的劃痕,便可看出是事先練習過許多遍的。
他正刻得專注的時候,忽然有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他頭上響起。
“你在做什麼?”
廷哥兒卻動都沒有動,雙眼仍然盯著那段木頭。
那道聲音不禁輕輕嘆息。
“老夫人,廷哥兒他……”
張管事從身後走上來一步,正想解釋一句。
老夫人卻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了。
她當然不會忘記,廷哥兒是個聾子,聽不見她在背後說話。
這是她一時忘情了。
又或者說,她只是抱著一點渺茫的希望,希望廷哥兒能聽見她的聲音,轉過頭來……
可惜,她的希望終究是落空了。
張管事走上前去,拍了拍廷哥兒的肩膀。
廷哥兒這才回過頭來,見到老夫人站在後頭,嚇了一跳。
他忙把手上的東西放到石頭上,站了起來朝老夫人行禮。
“在做什麼呢?”
老夫人多年來沒和這個孫子親近過,而今硬要擠出慈愛的笑容,著實難為她了。
廷哥兒像是沒注意到她笑容的堅硬似的,只是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起了字來。
“回老夫人,廷哥兒在刻人偶,要送給母親。”
他隨手撿起樹枝,都可以把字寫得十分好看,老夫人心中越發可惜了起來。
這樣漂亮的字,應該寫在昂貴的金箋上頭,而不是泥地上。
這樣品貌雙全的孩子,更不應該耳聾口啞。
但凡他是個健全人,那老夫人也不必四處奔走,為將軍府過嗣之事操勞了……
“哦,送給婉儀嗎?”
她一瞬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廷哥兒說的母親是誰。
而後才想起來,莊婉儀待這個庶子,的確是極好的。
不僅在財物上沒有虧待他,還冒著危險帶他去看嶽連錚的屍首,就為了全他的孝子之心。
怪不得廷哥兒要雕刻木偶送給她。
張管事在後頭悄聲道:“老夫人,七月二十是三奶奶的生辰。”
老夫人恍然大悟。
這是廷哥兒給她準備的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