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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的男人,頭髮向後梳,一道極為猙獰的疤縱穿左眼,留著胡茬,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我是黑-道老大”的可怖氣息。
……里包恩同事?
然而。我視線下移。
他的黑衣黑褲外套著一件可愛的米色圍裙。
我冷靜地抱著趴趴熊,看著他和攤主大叔像黑-道接頭似的,確認了蓋章無誤後抽了一次獎。然後圍裙男抱著屬於他的趴趴玩偶,沉痛地站在原地。一陣淒涼的風從我們之間吹過。
他注意到我,看了一眼我懷裡的玩偶,自嘲地笑了一聲:“看來我們都是被組織拋棄的棄子……”
誰跟你是棄子啊!
原本圍著里包恩暢聊的大嬸們正好轉過頭,竟然看上去都和這個成分複雜的男人很熟的樣子。
“啊,阿龍先生。”
“這次也沒抽到吸塵器嗎?”
“反正還有機會,下次再試試吧。”
被叫作阿龍的男人也回頭與嬸子們點點頭,隨後似乎急著回去做飯了,臨走前,他還專門和我這個同病相憐的棄子打招呼,意味深長地給我道了聲別放棄。我覺得我現在一定是死魚眼,但出於禮貌,我還是應了一聲謝謝。
抱著裝滿戰利品(一些特價的凍肉、蔬菜、清潔劑與獎品)的紙袋回家的路上,我看向走在矮牆上的里包恩,“你有注意到剛才那個阿龍先生嗎?”
里包恩從善如流道:“他以前是名霸一方的黑-道強者,人稱不死之龍,後來金盆洗手不幹了,現在和妻子過著平靜的生活,以家庭主夫營生。”
“……”我抽了抽嘴角,“和阿姨們聊天時把所有人的近況都掌握了麼。”而且我竟然都不驚訝了。
“你還挺聰明的嘛。”
“真掌握了啊!”我吐槽。
“收集情報可是工作的一部分,友寄。”里包恩大步向前走,到街角時從牆上跳了下來,和我一起過馬路,“不要大驚小怪。”
“是,是,”我說,“我是在感慨你很厲害啦。”
里包恩哼了一聲,我知道他在笑。
以前和朋友邊談笑邊回家的日子好像離得很遙遠,我甚至都快記不清國小時要好的同學的長相了,沒想到如今還能過上這樣的生活。我忘掉了沒抽到大獎的遺憾,心情愉快地進小區,上樓,沒和里包恩聊天了,就哼哼小曲,一手抱著紙袋,一手摸出鑰匙開門——
沉悶的哐噹一聲,是門輕輕撞到門碰器的聲音。
我開啟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