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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許仙終於結成姻緣。也不是沒有恩愛過,只是經不起法海輕輕一挑撥,連有了許仙的骨肉許仙亦不願意回頭幫她,還親手喂她喝雄黃酒。難為白蛇為了這樣的男人水漫金山、苦盜靈芝,為他操持家業、生兒育女。只不過因為她是異類,即使待許仙一片真心亦罪不可恕,到底被永鎮雷鋒塔底。"
他看著我微笑,而那笑亦是沒有暖意的,道:"我聽說過,似乎是雷峰塔倒、西湖水乾方能使白娘子逃出生天。"
我冷冷一笑,"哪裡能呢?這不過是後世人給白娘子的一點期許罷了。如今西湖風景如畫,雷峰塔屹立不倒、湖水年年如新,如雙珠輝映,何曾見有誰逃出生天?只可惜了白娘子永居雷峰塔底,苦海無邊,不得超生。許仙卻平平安安活到老死。只怕想也不會想這個曾經為他出生入死、痴心一片的女子!"我抬眸望住他,眼中不自覺已帶上了一抹犀利的怨,那怨似一把青鋒雙刃劍,呼嘯的劍氣刺了他亦刺了我,"怎麼會想呢?在他眼中,她再好也不過是一條企圖來誘惑他謀他身家的蛇精罷了。不知白娘子永困在雷峰塔底的黑暗困頓裡,是否有一絲後悔,後悔當日在斷橋遇見許仙會生出那一縷情心,以至今後受苦至此,永淪絕境。"我硬一硬生氣,終究沒有忍下,直截道:"若我是白娘子,我必定後悔。我情願從來不要遇見他、不要認識他,老死不相往來。"
心中有洶湧的狂潮,一波一波激盪得心頭酸楚難言。那浪潮一卷一卷拍上來,全是粉紅到詭異的顏色,粉紅的杏花花瓣,如詭異的爪印,漫天漫地飛舞開來。密密匝匝的花影之後,卻是他的面目。他的聲音沉沉入耳,第一句話便是:"我是……清河王。"
卻原來,從我們相識的第一句話開始,他便是在騙我的。
酸楚之後只覺得胸口氣悶,直欲嘔吐出來。我幾乎恨自己,為何要記得。
他的眼中有幽然的火簇,透出微藍的光澤來,似是懂得的憐惜,"那麼,你也後悔,那一日他假借我的名義與你相識,是不是?"
我一驚,旋即只作無事,冷冷道:"你怎麼知道?"
他略彈一彈衣襟,道:"他自己說與我聽。"他的神色有難以言說的複雜,"直到我見到你,直到他告訴我你就是他在上林苑杏花樹底下遇見的女子。我才曉得。"他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