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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後望過來,目光驚惶又疑惑。
“霜策啊霜策,你怎能如此衝動,如此恩怨不分?”應愷氣得口不擇言,還在邊上不停地訓斥他:“我知道你一直對徵羽心懷偏見,說他行止妖異,所屬非人,總有一天會為天下帶來大禍……但多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除你之外沒人覺得他有任何妖異的地方!這次進入幻世也只是為了幫你破殺障!你們素來有仇怨,可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決不允許你再對宮徵羽動手!……”
“應愷。”徐霜策沙啞道。
“你怎能因為幻境裡不存在的‘妻子’,就差點砍了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宮徵羽?你簡直……你怎麼了?!”
應愷驚恐地看著徐霜策,卻見他臉色煞白恍惚,彷彿完全沒聽見那些嘮嘮叨叨的訓斥,只直直盯著遠處的宮惟。
“要是那年我沒跟你一起去那座桃林就好了,”他喃喃地道。
“要是我從沒遇見過這個沒心沒肝的東西就好了。”
應愷瞳孔驟縮,只見徐霜策一手緊捂住嘴,猛然咳出了一口熱血!
“霜、霜策!”
……
那個無比混亂的深夜就此結束,所有人都在安慰驚恐嚎啕的宮惟,卻沒人注意到徐霜策不告而別。
他的靈魂彷彿已經抽離了身體,懸浮在高處,冷眼看著行屍走肉般的自己御劍而回,直至滄陽山巔,那口血已經在掌心凝固成了猙獰淋漓的形狀。
“宗主!”
“宗主回來了!”
“宗主您這是、您這是怎麼了?!”……
徐霜策遊魂般站在那裡,他如以往一般神情冷淡、面無波瀾,但眼神深處卻是渙散的。
“這裡該有一處禁地,”突然他低聲道。
離他最近的溫修陽一愣:“宗主,您說什麼?”
“……在這裡修一座禁殿。”徐霜策終於長吁了一口帶著血鏽的氣,站直身體,說:“修好後我親自提寫禁咒,從此任何人不準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眾人皆是一頭霧水,但不敢發問,忙躬身:“是!”
滄陽宗這座禁殿起於二十年前,坐落在人跡罕至的深山,所用材料性皆極陰,每一塊磚、每一面牆上都被徐霜策親自刻下了法力暴烈的禁咒符圖。
世人都說當年滄陽宗主與刑懲院長交惡,卻沒人知道從那一天起,宮惟變成了徐霜策最恐懼的噩夢。
而這裡,就是他準備鎖住自己夢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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