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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走進了房間。
宮惟全身都縮在那件白底黑邊鑲金的宗主衣袍裡,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只感覺徐霜策走到床邊,站定不動了。
噗通,噗通。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喉嚨裡跳,好似一張口就要直接蹦出來似地,每一瞬息都突然變得無比漫長。
可能人緊張的時候反而好胡思亂想,就在近乎窒息般的空白中,無數剛才來不及細思的雜念突然都一股腦地冒了出來,紛紛揚揚地出現在宮惟腦海裡。
徐白為什麼要去殺度開洵呢?
徐白為什麼沒有戮我的屍骨?
徐白怎麼突然對一個低階弟子小魅妖這麼好,只是因為不想看向小園死嗎?
那要是他知道了我不是向小園,他還會不會……還會不會想殺我呀?
沒人能看見衣袍之下,宮惟的手指緊緊攥著一邊袍角,用力到指關節發白。他眼前似乎再次浮現出自己屍身手臂上那鮮明慘烈的抓痕,一個埋藏在意識最深處、彷彿假裝看不到就可以若無其事的念頭,終於難以遏制地浮出了腦海——
徐霜策沒有屠戮我血肉遺骨。
那璇璣大殿前的桃花海,到底為什麼十六年不敗呢?
突然宮惟整個人一僵,感覺一隻熟悉的手隔著衣袍覆在了他鬢髮上,順側頰一滑而下,動作輕柔又不容拒絕。
周圍安靜得可怕,他聽見徐霜策俯身在耳邊,隔著那層衣料溫和地道:“愛徒。”
“為師已經替你退了謁金門道侶之約,從此你就不必擔心任何外人再來糾纏了。”
宮惟呼吸停住,連閉攏的眼皮都緊繃到了極致。
不過下一刻他便不自覺放鬆了。
徐霜策的話音裡彷彿蘊含著某種魔力,伴隨著最後一字落音,難以抵禦的睡意突然鋪天蓋地襲來。
他最後一絲意識感覺自己好像身體騰空,貼在一個有力的懷抱中向門外走去,隨即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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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前,甲板。
應愷蹙眉問:“白真人何必行此大禮?”
甲板盡頭藏屍閣外,白霰深深俯首,額頭觸地,對著冰存法華仙尊遺體的方向拜了下去。起身後再度一絲不苟頓首觸地,直至三拜九叩禮畢,才站起身呼了口氣。
“十七年前刑懲院中,宮院長為阻止我剖心,曾力竭而受裂指之傷。此後我欲登門拜謝,奈何緣慳一面,直至陰陽兩隔。”他低下頭道:“我內心一直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