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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想來還是沒弄清這其間的因果關係。”陳瀅也沒跟她客氣,更未因對方的長輩身份而含糊其辭。“所謂中庸之道,並非含糊黑白,更非顛倒真假。不知大伯母有沒有注意到,長公主自進了花廳之後,並無一字說香山縣主冤枉了大姐姐,從頭到尾她都只以‘小孩子胡鬧’一筆代過,且所謂的道歉,也仍舊是以縣主‘太毛燥’為名,話裡話外,根本就沒有給大姐姐正過名。”
許氏聞言,心頭“騰”地火起,直是怒極。
陳瀅在家很少說話,每旬一次的明遠堂定省,她也幾乎從不開口,給許氏留下了沉默膽小的印象。可此刻,她言辭間完全沒有一點敬畏長輩之意,顯然是利字當頭,露出了真面目。
許氏深覺此女可鄙。
下作也不能這樣下作法,身為一個姑娘家,怎麼能一直扯著姐妹的名聲沒個完?不過是幫了漌姐兒一點小忙,就拿腔作勢起來,真當他們長房好欺?
再者說,他們長房需要二房出手相幫?
簡直可笑!
當場頂撞是最冒失的做法,若論上上之策,那便是在不傷及表面和睦的情形下,暗使手段,狠狠地將對方一軍,讓郭媛吃個大虧,這才高明。
後宅爭鬥,表面上的和風細雨是必須的,若不然大家都撕破了臉,那成什麼了?
許氏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篤”地一聲擱下茶盞,也不看陳瀅,只向著許老夫人道:“老太太別見怪,三丫頭到底年輕氣盛,也沒在外頭應酬過幾次,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等這陣風頭過去,她必會曉得輕重緩急,媳婦也會慢慢教導她的。”
許老夫人沒應聲,只注視著陳瀅,那意思卻是讓她繼續往下說。
陳瀅便道:“大伯母,此事有沒有折衷之法,您應該比侄女更清楚。”
說到這裡,她便越發放慢了語速,“請您靜下心來好生想一想長公主在此事中的言行、態度,再請您細想,若是您們回來之後,侄女還沒審結此案,又或者侄女不曾逼急了香山縣主,您覺得長公主會容許侄繼續問桃枝的話嗎?說得明白點兒,伯母以為,長公主殿下會給侄女查明真相的機會嗎?”
許氏微微一怔。
不待她說話,陳瀅又接著道:“長公主殿下故意含糊其辭,就是想讓今日的事情無波無瀾地過去,那……”
“那又有什麼不好?”許氏立時說道,算是打斷了陳瀅的話。
這一刻,她已經有點不能維持臉上的笑了,被個晚輩連連詰問,她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