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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定定地看著陳瀅,心下不覺欣慰,只覺悚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陳瀅今年才滿十三歲。
一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在那樣短的時間裡看得這麼透?
與她相比,陳漌簡直幼稚得像個孩子。
“這話說得是。”許老夫人緩慢地點了一下頭,認同了陳瀅的說辭。
陳瀅無聲地呼了口氣,後背已現微汗。
她那是急的。
說服一個許氏比審一百個桃枝還要累人。
房間裡安靜了好一會兒,許氏方在座位上向許老夫人點了點頭:“老太太的意思,媳婦明白了。”
再怎麼說她也是陳瀅的長輩,這種服軟的話,她只會向許老夫人說。
“三丫頭今兒確實做得好,伯母很歡喜。”她轉又向陳瀅笑了笑,和婉的面容上不見一絲裂痕,笑容完美無缺。
陳瀅起身遜謝了一句,重新歸了座。
許氏從不缺內宅手段,甚至還很精通,只是缺了點兒大局觀。而長公主卻不同,那是從小和當今陛下一起長大的,她的眼界見識遠超許氏。雖然陳瀅不知道長公主為什麼會跟國公府過不去,但從某種程度而言,她又很理解對方的做法。
國公府如今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長公主府卻算是半個外戚,他們想與國公府劃清界限,未必不是出於自保。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香山縣主一出手,陳瀅就知道,這是個非此即彼之局,不存在折衷的法子。
“平常還真看不出來,三丫頭原來這般聰慧。”許氏微有些感嘆地說道,語氣中難免多了點兒什麼,又少了點兒什麼。
“大伯母過獎了。”陳瀅非常程式化地回了一句,停了一會,又道:“其實大伯母也不必太過擔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日,太后娘娘與長公主就顧不上咱們了。”
“哦?這又是怎麼回事兒?”許氏問。
陳瀅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侄女今日和王家的姑娘說了會兒話。”她說道,一臉地雲淡風輕:“王家的兩個姑娘悄悄告訴我說,長公主又逾制了。”
許氏微覺訝然:“王家?你說的是……‘那個’王家?”
“就是那個王家。”陳瀅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和王家兩個姑娘頗為相熟,今日之事她們也幫了我不少忙。香山縣主身邊那個叫掃紅的丫鬟,便是王家的丫鬟幫著侄女絆住的。”
略停了一會,她又說道:“那桃枝跳出來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