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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邊圍擺著數個暖爐，想來，是怕美人被凍著。
我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怪不得會允我出門，怪不得要解我的禁足。
這或許，就是顧長風的目的吧。
他想讓我看到的，便是眼前這幅美人亭中習字圖。
一個全然與他相配，與我如同雲泥之別的美人。
顧長風倒也不必如此費心，左右我早已瞭然我和他之間的差距。
我心中清楚，即使有一天他會還俗，也絕不是我這般低賤之軀能夠肖想的。
美人輕斂衣袖，抬手研磨。
我不欲再看下去，轉身便想離去。
驀地，我眼前似是閃過了什麼，我詫異回頭。
在那輕薄衣袖下，我竟看到了熟悉的紋路隱約閃現。
那是經文！
她的身上，怎麼會有經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幾步，我想湊近些，再看仔細些。
若她也有經文，那便是許毓的那第二枚合歡蓮了。
可是……
為何她會出現在這裡？
“你可知亭中這女子，是何來歷？”
我頓了足，假裝不經意地問青煙。
“前幾日王爺出了府，回來時便帶著她。”
原來是這樣。
我暗自苦笑，心中瞭然。
顧長風畢竟是個男人，與其他男人並無不同。
從在禪寺到回王府，他對我百般忍讓又關懷備至，不過是因為我體內被種了合歡蓮。
他對我的所有差別對待，不過都是因為合歡蓮對他的異樣吸引。
那如今，他再次因合歡蓮對另一人青眼有加，也並無不可，不是嗎？
更何況，眼前這人，與他是那般相稱。
她才更像是值得被他千寵萬嬌的人。
我竟不自量力到日日念著他那句“樂意”。
想來這樂意，並非我一人獨屬。
也不該我一人獨屬。
我轉身踱步離開，再不看那亭中女子。
雪中的花園在我眼中再沒了方才的情致，只覺得青白一片，刺人眼瞳。
青煙跟在我身後，時不時頓足向那亭中張望一眼。
我心中紛亂，不願理她動作。
徑直離去。
那天過後，一切看上去都好像還和以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