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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雙漂亮的眼睛點點頭,要麼是咬著唇瓣以一些扭扭捏捏的理由推辭。
如果是前者,他就偏偏不帶她。
如果是後者,拉也要拉她去看。
但粉衫少女卻微微笑起來,她清亮的杏眸間還蒙著層水光,瀲灩如波,這就襯得這抹笑愈加鮮明。
她語聲輕淺,明明是深秋臨冬,卻似春風拂面:“如果徵公子真的培育出了這奇花,花開之時,想來便會送來角宮給兄長,我到時再看,豈不見證了它最美的時刻?”
自然,宮遠徵還未及冠,又不通情愛,自然不明白,何以這淺淺一笑,竟莫名其妙的……
動人心魄。
他僅是微微愣住了剎那。隨即哼了一聲,抱了雙臂,語聲高傲道:“哥哥不會特意喊你來看的。”還不如求我。
少年是想挫挫對方。明明方才見人情緒低落,出聲寬慰的是他;如今抬著下巴看人又語帶諷刺的,還是他。
不愧是最要好的兄弟,她想:雖然宮遠徵還未成年,卻跟宮尚角一樣,都是個強勢的壞脾氣。
哄一鬨,便是大發慈悲;你若不感激涕零順著,人家頃刻間便能翻臉——教你無處下階,惶然無措。
“那我便不看啦。”她輕飄飄道。
綿軟的語氣毫無波瀾,還是那副溫溫柔柔的模樣,像是尊精緻的玉人,旁人至多看見她生出裂痕的破碎,卻永遠不會發火怨懟。
宮遠徵抬腳,氣呼呼地走了。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在生什麼氣。
他也不知道,白日高高在上的安慰之辭裡,有一句卻極不牢靠。
宮尚角深夜踏入了上官淺房中——也看到了少女身後那盆未開的白杜鵑。
天遠雲暮
宮尚角推門,走進室內。
上官淺坐在矮桌前,只穿著身白綢寢衣,單薄得緊,屋內非但未生暖爐,反而有兩扇窗仍支起。
托腮注視眼前的綠植,只有零星幾個花苞在濃綠色的枝椏上點綴,無甚觀賞性,她卻彷彿看不夠似的。
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她卻未側首瞧一眼,神情平靜,唇角甚至含著絲淺笑。窗外傳來秋末最後幾聲蟬鳴,很快停了。
他靜靜立了片刻,方啟唇道:
“你好像並不驚訝我深夜來此。”
“這兒是宮門,公子乃角宮之主,有何處去不得?”她終於側首,卻只是投來漫不經心的一瞥,很快又收回:“小女子寄人籬下,自然是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