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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而起。
謝鈺長身立在案前,宣紙上的仕女圖已漸漸成型,原本的留白也被一一補上。
工筆起落間,勾出黛眉青顰,羽睫濃鴉,羊脂白的小臉上一雙杏花眸如秋池瀲灩,清嫵動人。
謝鈺往小姑娘的鬢髮間又添了些筆墨,便將硯裡的徽墨倒了,換了些磨好的硃砂在裡頭,兌了清水一圈圈化開。
槅扇開啟一線,一道日光隨之掃過硯中暈開的紅墨,粼粼生金。
一名護衛閃身自外頭進來,垂首立在案前:“大人,相府裡的線人來了訊息。”
謝鈺手腕微側,將工筆半浸在硯臺裡,看著紅墨吃透了雪白的狼毫,語聲淡淡:“左相不服?”
“左相起初知道此事,的確十分惱怒。但聽聞是您下令將人留下,便吩咐左右不必追究此事。”護衛起初答得很快,但到末尾時倒又有些猶豫起來:“屬下有些不解……不是您令屬下傳話到相府,‘桑家女,三日後納之’,為何又——”
其實也由不得他奇怪,謝鈺素來言出法隨,罕有這般朝令夕改的時候。
甚至罕見到,讓他懷疑自己前些日子是不是聽岔了吩咐,傳錯了話。
“泠崖。”未待他想透,上首謝鈺已冷聲開口:“你最近的話有些多了。”
這句話一出,泠崖反倒鬆了口氣,只垂首稱了聲是,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閃身出去。
槅扇重新被掩上,房內歸於寂靜。
謝鈺執筆,以畫沒骨花的手法為捲上美人點染朱唇。
吃透了硃砂的筆尖自宣紙上寸寸移過,順著紙張的紋理烙下殷紅,如一朵芍藥漸次綻放在紙上。
勾勒完最後一縷,謝鈺擱筆。藉著長窗外的春光端量了一陣,待墨跡稍幹後,便拾起畫卷,開啟了多寶閣上的機關。
一道暗格隨之呈現在眼前。
不過一本古籍寬窄,裡頭已整整齊齊碼放了無數畫卷。從側面的紙脊上來看,似是年代不一。堆疊在最底下的幾張,邊緣都已有些微微泛黃。
謝鈺未曾多看一眼,只信手將新繪好的仕女圖擱下。
尚不曾將暗格關閉,身後便傳來一道極輕微的叩門聲,並不連貫,似是彰顯著來人的膽怯。
謝鈺眼底並無詫異之色,只是從容抬手,重新啟動了機關。
隨著‘咔’地一聲輕響,暗格復原。槅扇外等著的人也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輕聲喚了一句——
“大人。”
語聲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