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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榻上去別業的馬車。
今日盛京城裡遊人如織,尤其是朱雀長街上更是堵得水洩不通。車馬來往艱難,行得要比素日裡慢上許多。
晌午出行,直至天色擦黑,才至別業前停落。
折枝秉著盞菡萏風燈,隨著領路的侍衛一路行至上房跟前,抬手輕叩了叩槅扇:“哥哥?”
夜色靜謐,無人作答。
折枝遲疑稍頃,還是輕輕推門進去。
房內未曾點燭,四面的長窗卻敞開著,透進些許清冷月色。
而濃郁的迦南香氣便隨著月色浮動在周身,愈是往房內走,則愈是濃烈。
折枝跟著這香氣走了一陣,漸漸在那座青銅三足鼎前停下,提燈往裡頭望了一眼。
卻見裡頭的餘火早已熄滅,便連那淺黃色的迦南香也燒得沒了本色,變得蒼白而脆弱,像是隻消一碰,便要化成灰燼。
這是她第二回 在謝鈺房中見到如此多的迦南香了。
折枝秀眉輕蹙,隱約想起了上次的情形,心底驟然一跳。忙一路拂開垂落的鮫綃幔帳,加快了些步伐往深處的牙床行去。
待掀起最後一重垂落的床帳,才終於望見了謝鈺。
他獨自坐在那張拔步牙床上,身上只一件單薄的寢衣,素日裡清絕的面容愈發霜白如寒玉,不見絲毫血色。
折枝見他面色不對,遂將風燈擱在腳踏上,自個脫了繡鞋爬上榻去,拿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輕聲問他:“哥哥這是怎麼了?”
手背上傳來的觸感微寒,隱隱帶著水意,像是出了不少虛汗。
折枝藉著風燈那點光亮細細看了看謝鈺的衣衫,卻見那單薄的中衣似也被冷汗浸透,又低聲問道:“哥哥這是病了嗎?可尋大夫來看過?”
謝鈺只是倚在床柱上,淡看著她,聽她這般開口,方輕哂出聲:“妹妹倒是還記得有我這個哥哥。”
折枝與他對視一眼,有些心虛地垂下羽睫,小聲道:“時近端午,桑府裡事忙。折枝這幾日脫不開身來。不是有意不來看望哥哥。”
她說著,從袖袋裡尋出那隻香囊來,放進謝鈺的掌心裡,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他:“今日是端午,折枝給哥哥繡了香囊,裡頭包的是艾草與菖蒲,哥哥看看,可還喜歡?”
謝鈺隨之垂眼。
掌心中的香囊小巧,是以月白色的綢緞為底,取了各色絲線,依著名家所繪的寒梅圖,精心描了花樣,繡出一樹紅梅。
針腳細緻,連收口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