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旋風 (第4/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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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快樂和愛好過的思想現在已經暗淡無光了。我的職業對於我不願意丟棄而又必須丟棄的東西、對於失去的童年歡樂來說,並沒有什麼補償,我不大喜歡我的職業,我已經不再忠實於我的職業了。在我看來,除了作為一條道路引我到世界上之外,這職業並沒有其他的用處;無疑地,在這世界上總有個地方能夠找到使我滿足的新事情。這種滿足是屬於哪一種呢?
人們能遊覽世界,掙得金錢;要做什麼事情或嘗試什麼事情,也用不著詢問父母;在星期日,人們還可以打彈球,喝啤酒。但像這些事情,我看得十分清楚,它只是附屬的東西,決不是我所期侍的那種新生活。我所期望的是一種更美好、更深刻、更神秘的生活。我覺得它和姑娘、和愛情是有連帶關係的。這裡面蘊藏著一種深刻的快樂和滿足,否則犧牲了小孩子時代的歡樂便沒有意義了。
關於戀愛,我知道得不少:我曾經看過許多愛侶,讀過許多令人陶醉的戀愛文學。就是我自己心裡也曾愛過許多人,在夢中幻想一些甜蜜的事情。一個男子願意為了這種甜蜜的事情而犧牲他的生命,這種甜蜜就是他的事業和奮鬥的意義。我有許多同學,他們已經有姑娘伴著出門了。工廠裡我也有許多同事,他們毫不畏縮地敘述星期日跳舞的事情,和夜間偷爬閨房的韻事。可是那時愛情對於我還是一所關著門的花園,在花園的門前,我畏怯而羨慕地守候著。
就在上星期,我的手給鑿子穿傷以前,戀愛才第一次明顯地呼喚我;從那時起,我沉溺於彷彿將要離鄉的人的那種不安的情緒之中,過去的生活於我已成往事,我開始憧憬著自己的前途。有一天晚上,一個學徒把我拉去散步,在回家的路上他告訴我,有一個美麗而可愛的姑娘,她還沒有愛人,她除我之外一個人也不愛,她織了一個絲袋,要送給我。他不願意說出她的名字,他說我自己能夠猜出來。我逼迫他,表示出輕忽的態度時,他便站著——我們那時恰好走到架在水上的水車小橋——低聲說:“她正在我們後面走著呢!”我惶惑地轉過頭來,心裡半驚半喜,還以為他在開我玩笑。果然在我們後邊出現了一個紗廠做工的姑娘,正踏上小橋的臺階,她是貝達·芙格德琳,我確信禮拜那次的佈道會上就認得她了。她站著,向我凝視微笑著,慢慢地泛起紅暈,終於整個臉兒都發燒了。我卻迅速地跑回家去。
以後,她遇見我兩次,一次在紗廠裡,我們正在工作;另一次是晚上,在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