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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儀猛地坐起身,胸口起伏著喘息。脖頸冒著細密的冷汗,好半天,那股從懸崖失足掉下去的恐慌才漸漸消退。
方才咬破的地方,不知怎的又被撞破,再次流出血來。好疼。
他低下頭,在冰冷的漆黑深夜,自虐一般地摁著傷口,讓其更大的撕裂開去。好疼。他死死抵著牙關,憋著胸口的悶,壓抑著翻滾的情緒,沒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眼淚毫無徵兆地砸下,混合著掌心流的血,順著手掌的線蜿蜒蔓延,姜儀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才終於捨得斷裂。
他好疼……劃破手的時候,為什麼會這麼疼?祈雲會疼嗎?
從窗戶逃出去的時候,摔成那樣,是不是要更疼?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腺體纏上紗布的時候,和拄著柺杖的時候。
他流了很多血嗎?為什麼臉色那麼白?……
耳邊混亂喧囂,滋滋冒著雜音。姜儀試圖捂住雙耳逃避,手抬到半空,又生生停下,轉了個彎,用力拭去了眼下的水漬。
姜震雲才是那個瘋子,他才是那個瘋子。
害死了他媽媽還不夠,還喪心病狂地繼續找,往家裡娶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各個都照著宋舒茹的模子,還想讓他變成另一個宋時微,簡直無藥可救。
他被比較了這麼多年……他被比較了這麼多年!姜儀捏著冰涼的被角,指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頭錯位聲響。他不能就這麼輸。
姜震雲擁有的一切,他都要全部奪過來。那些阻攔他的,他都會通通除掉。
他不是他的母親,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一無所有。
姜儀會為了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會一步步向上爬,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獨獨不會重蹈他母親的覆轍,把所有情感加註於一個alpha,去賭一個未知的結局。
◇ 第42章 “啞巴。”
只是無論他怎麼想,都已經和遠在他國的另一位主角,徹底無關了。
一晃幾個月過去,義大利正式迎來冬季。
祈雲的腿腳恢復得不錯,很順利地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和方知宇說的一樣,這裡的景色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美。唯一遺憾的,是羅馬遲遲沒有落下雪,幾乎每隔上幾天,對方就會不甘心地嘟囔幾句,表達對老天的不滿。
日子過得清閒,除開來自方知宇熱情到難以推脫的邀約外,祈雲的生活簡單到如同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每天兩點一線,連剛見面時身上尚且帶著的病氣,都逐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