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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廠牌有了新的價值。”
顧春來忍不住讚歎,卻也覺得遺憾,遺憾在肖若飛最艱難的時候,不能陪在他身旁。
他知道,肖若飛是個理想主義者,對外界要求嚴格,對自己要求嚴格。他至今仍保留著一份初出象牙塔的天真,好些計劃看起來也足夠惹人發笑,看似天真,但他什麼都清楚——理想和現實,藝術與商業,這些並非永遠無法相容的南北磁極。不過兩者之間有天塹阻隔,需要翅膀,不懼風,才能自由飛翔。
肖燦星略有擔憂地繼續:“若飛也是報喜不報憂的,這些年我一直擔心他太累,可他總說沒事,總說任何困難都能跨過去。”
“若飛上學的時候就這樣了,”顧春來捂住嘴,假裝神秘模樣,和對方說,“阿姨,我悄悄告訴您,他打過架、逃過課,四年下來,卻一直都是班級第一。不管他的行為多出格,他永遠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相信他。”
“也對,”肖燦星終於有了笑模樣,“當年我問他,為什麼一定要站在山頂,他回答,和一個人約好了,要一起拍電影,一起拍世界上最偉大的電影。”
一起拍世界上最偉大的電影 。
簡簡單單一句話,突然生成了具象。二十歲的肖若飛彷彿穿越時空,微醺,面色通紅,手上還有麻小濃郁的辣油,回到了顧春來面前。盛夏的熱度午夜時分才剛剛減退,烈日爆出的水分在面板上蒸發,留下涼薄黏膩的痕跡。
“世界之王”群裡,最不守規矩的永遠是肖若飛和白雁南,顧春來擔心他們,總要跟在二人身後。那時他們喜歡趁熄燈後溜到學校後面的巷子喝酒吃宵夜,顧春來和肖若飛坐在一側,白雁南坐在另一側,面前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有一次肖若飛喝得最多,喝high了,興起之下一把摟住旁邊的人,高談闊論,講好萊塢黃金時代,講法國新浪潮,講義大利新現實主義,講艾森斯坦的蒙太奇,惹得周圍人紛紛掄凳子湊上前,熱火朝天。現在想想,顧春來還記得空氣裡是啤酒花的麥芽香,巷子口吹來帶著鹹味的風,旁邊人出了一層層的汗,身上卻沒一絲令人不悅的味道,只有甜膩的香混著菸草的味道,鑽入他的大腦,纏住他神經。
肖若飛講了好多,白雁南就在旁邊跟著起鬨,顧春來不愛湊熱鬧,就把廢料桶裡的蝦頭一個個摞在桌上,擺金字塔陣。過了一會兒,不曉得這群人說起什麼,肖若飛拽著毫無防備顧春來站起身,攥住他的手,高舉過頭頂,如勝利的拳擊手,驕傲地向全世界宣佈,我要拍世界上最好的電影。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