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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一個人的顧春來,”顧春來含住肖若飛的下唇,細細地吮,口齒含糊不清,“我也是你的。”
肖若飛知道某種訊號的前奏。他抬手合住窗簾,落日被擋在屏障之外,病房裡只有老電影般曖昧的昏黃。顧春來微微起身,手停在病號服的第一個紐扣上,來回擺弄,可試了半天也不得章法,釦眼和釦子始終嚴絲合縫絞在一起。
“穿著衣服。”肖若飛說。現在光線還足夠亮,足夠他看清每道舊疤新傷。
“沒關係。”顧春來使勁用力,垂死掙扎的紐扣應聲落地,“我就是這樣的人,這具軀體就是我的過去,這就是原原本本的我。”
顧春來知曉,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全都鐫刻在這具軀體上。他痛苦過,逃過,掙扎過,走過荒山野嶺,終於能在太陽下牽著那隻手,擁抱彼此。他湊對方近點,再近一點,細碎的吻一路從額頭落到鎖骨,乾燥溫熱,最後他親了下對方的胸口,然後貼上自己的指尖。
“若飛,之前假裝不在乎你的過去,很抱歉。”顧春來深深地看著肖若飛的眼睛,講得字字誠懇。
肖若飛也說:“逼你太緊,抱歉。”
“沒有。”顧春來連連搖頭。
他再明白不過。如果沒肖若飛推這一把,他現在可能還在逃,還在裝老好人,即便差點被要了命,到頭來只會習慣性躲在暗處,一遍遍催眠自己,告誡自己別在乎,別去計較。
他人生中不乏痛苦,也不乏與痛苦共處的經歷。比起直面痛苦,假裝看不到,粉飾太平,反而更加輕鬆。時間是最強的良藥,能癒合一切傷口,就連最深刻的痛楚最後也會被撫平,這一點他太明白。只是那裡會留疤,留下難看的痕跡,不去碰還好,稍微碰到就難以忽略,反覆流血,越傷越深,最後形成腫瘤,肆虐全身。他甚至一度以為別人能理解他,以自己幼稚的想法,傷害了勇敢的人。
可他現在學會了。傷口形成的那一刻,就去承認它的存在,承認痛,承認自己受到傷害,承認自己的失敗。治療的瞬間是疼痛的,或許痛不欲生,甚至一次次把自己逼到極限,但翻山越嶺後,另一側,將是原本看不到的風景。
“我的態度那麼惡劣,傷害了你,其實是因為……因為……”顧春來這麼多年不敢承認的話,聚在嘴邊,噴薄欲出,“若飛,我曾對你有過非分之想。”
那是顧春來自詡最醜陋的一面。
在大三暑假,邁向社會前最後的無憂時光,肖若飛宣佈自己和白雁南交往的事實,而在同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