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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悶熱夏季走至尾聲,再過兩三日,御駕就將啟程回宮時,因病歇養了十數日的長樂公夫人,身體也終於恢復如初。
這一日午後,永王將顏慕邀出玩耍,琳琅與顏昀午歇了半個時辰,又起來閒敲棋子,對弈了幾局後,宮女雲芷走了進來,向琳琅屈膝一福道:“婕妤娘娘請夫人至宣華閣,賞看書畫。”
琳琅垂眸片刻,將拈著的棋子,放在棋盤某處,站起身道:“坐久了人也容易睏倦,我過去散散心,棋局且留著,等我回來再下吧。”
顏昀清淡的眸光,自雲芷身上一劃而過,撫摩著指間的墨玉棋子道:“……好,早些回來。”
妻子與宮女的身影,漸漸遠了。顏昀將棋子放回盒中,以欲歇息為由,將侍立著的棠梨殿宮人,皆屏退出去,只留心腹季安在旁伺候,邊向內走去,邊輕聲問道:“肅王那邊,聯絡上了嗎?”
似是晉帝為顯恩重穆家,這個夏季,一眾穆姓王爺及家眷,俱蒙天恩,身在太清宮避暑。聯絡肅王不難,難的是能完全確保避開晉帝的眼線。這事季安早得授意,但為謹慎行事,在今日方才做成,他壓著聲音,稟報主子道:“將那人名字報出後,肅王那裡,願見主子一面。”
“好”,主子輕輕道了一聲後,禁不住咳了起來。
內殿道道垂簾,隔絕了晚夏燦陽,未燃燈火的深殿暗色中,低咳難止的主子,素衣輕|顫,宛似病鶴落羽,看得人心驚且憂。
季安連忙伸手去扶,卻見主子反手緊攥住他手臂,低聲問他道:“你伴我多年,是看著我無論如何掙扎,最後總是一敗塗地的。你說,我此一生,還能做成一件事嗎?”
季安心酸道:“主子從前事敗,並非因力不能及,只是……只是蒼天不佑……”
“蒼天不佑”,主子低低笑了一聲,眸光幽沉,“也不知此次,上天可否予我些許垂憐……”
主子此番要做的事,九死一生,兇險萬分,季安縱有心寬慰主子,一下子也說不出定然功成的話來。他心情沉重地默默不語,而顏昀,實也不需寬慰的回答。
若上天無情,依然不予,他也只能搏命去拼。世事逼他至此,他已一退再退,將所曾擁有的,盡皆放下,只要愛人與家而已。若連這一點,都要被人無情奪去,縱苟延殘喘,又生有何歡?!
都道千古艱難唯一死,可他並不畏死,他畏懼的,是孤獨地活,他畏懼他所愛的人,終日活在絕望苦痛之中,一生一世,暗無天日,不得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