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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的孤獨與痛苦,終於由此得到了消解,不再日夜不停地、錐心刺骨地折磨著她。
死亡,是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陰陽相隔,無力迴天,縱拿世間所有去換,都換不回與愛人相聚一刻,會給人以最深最致命的絕望。而活著,只要人還活著,哪怕隔著千山萬水,哪怕前方有千難萬險,都可在與愛人懷著同樣相見的期待,望著他們頭頂的同一片日月,而心中希望永不熄滅,永不至沉淪入絕望的深淵裡。哪怕要到一生將盡時,才能相聚,這一生,也是一直活在相見的希望之中,而不是永遠清醒地絕望,永遠地孤苦伶仃。
何況,原來她與昭華,不僅沒有陰陽相隔,中間也並沒有隔著千山萬水,他們不必窮等一生,相見之期,幾乎近在眼前!
若不是這半年的時間裡,她因中毒失憶,她應更早知道這好訊息的。因她失憶之後,成了那個忘記顏昀且並不仇恨晉帝的顧琳琅,所以本該由她來做的一些事,都被交託在了阿慕身上。
琳琅細理著失憶時候的事,也明白了阿慕,為何有在暗中設法呼叫一些前朝宮人。她相信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但對與他們同在一舟的洛柔惜,心存疑慮。
雖然阿慕口中的表姑,並沒有異常之舉,雖然若下毒害她的事,真是洛柔惜所為,志在江山的寧王,不應能容著一個不聽話的棋子,可那件事,的確是洛柔惜嫌疑最大。儘管如今風聲,皆指向裴明霜,可一來,她較為信任裴明霜的為人,難以相信,此事是裴明霜所為,二來,她始終記著流光榭的事,記著當時,是洛柔惜的侍女,將她誆哄至流光榭。
流光榭那件事,如今想來,寧王穆驪本人,對她應是無意的,只是大抵覺察到了穆驍對她的異常,想借此試探出穆驍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思。當時,洛柔惜給她的解釋是,侍女所為是寧王暗中逼迫,她這主子並不知情。她當時也未過多地疑心楚朝舊人、昭華的表妹,只在心中,留了一絲疑影而已。
當時只是一絲疑影,而今再加上中毒之事這片疑雲,這落影,不免在心中更深了些。
在說服晉帝穆驍,將五月初六的夜宴,設在龍舟殿閣中後,琳琅等著借召見皇室女眷的機會,與洛柔惜相見,但那一日,洛柔惜卻稱病未至。
真病假病,身在宮中的琳琅,一時難辨,她想著縱然洛柔惜,真因愛著昭華而對她有恨,在現下的大事上,應也會因為心中之愛,不至汲汲於一己私怨,罔顧昭華性命,暗中使絆。如此想著,而對洛柔惜疑心難消時,另一邊,竟真有線索,查到裴明霜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