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旋花做朋友 (第1/5頁)
蕾秋·喬伊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十五歲時,母親對我說:“世上沒有什麼一見鍾情。人們在一起是因為時機對了。”
我的父母剛好在戰爭爆發前的一次舞會上相遇,不到三個星期就結婚了。我揣測婚禮是父親這一方的善意舉動,為了讓母親不被驅逐出境,儘管他從來沒那麼對我說過。他唯一一次說漏嘴的是,一開始生活對他們來說十分艱難,其他方面也是。他說的“其他方面”指的是性生活。直到戰後,他找到一份木工的活兒,幸福才悄然來到。“還有了你,奎妮。”他說起那個時都哭了,於是我給他們倆都倒了一杯茶。
很難想象我母親開心的樣子。她很少笑。英語也一直說不好,或許因為人們在戰爭期間對她不好。她避免友誼。有時父親拿來字典,但她說家庭主婦沒有時間看書,於是字典被我拿起來讀。
母親對愛的看法讓我震驚。這一看法暗示,愛不是發現另一個你難以離棄的人,反而更像是煮雞蛋。我那時已經開始探索波德萊爾以及浪漫主義詩人,還有勃朗特三姐妹,我願意相信,當我陷入愛河時,我會很有格調。
我願意相信,我做大多數事情的方式都會比母親更有格調。她用動物的下水做飯。我就變成素食主義者。化妝?母親對那個一竅不通。我買了眼線液、睫毛膏和腮紅。(“我好看嗎?”我問過父親一次。“你看起來紫不溜秋的。”父親說。我把這當作稱讚。)因為母親和父親一樣高,她就放棄尋找適合她的裙子和鞋子來穿;她就穿著他的褲子和靴子大大咧咧地四處走。我對那個也很震驚,我在慈善義賣會淘合身的連衣裙——我喜歡在我的纖細腰身上系一條皮帶——還有帶釘釦的彩色舞鞋。被人看到自己和龐大的父母在一起,我覺得難為情。我開始弄丟學校發的音樂會或頒獎禮的邀請信。如果我父親試圖在路上拉我的手——他偶爾會這麼做,我的嬌小讓他擔心——我就盡我所能地把他甩開。
所以當母親告訴我,愛只是時機問題,我聳了聳肩。我沒問她為什麼要那麼說,因為我那時還年輕;我以為世界圍著我轉。但現在我回顧那一天,看到母親坐在後樓梯上,手託著下巴,手肘撐在藍色帆布褲子的膝蓋上——那條褲子都不是她自己的。在我們雜草叢生的小花園盡頭,我看到父親的身影投在他工作間落滿灰塵的窗戶上。我看到父母之間蔓生的野草有小麥、蕁麻、野生醉魚草那麼高。我看到她眼裡的痛苦,她的孤獨。我突然明白,她說的那些話不是給我聽的,而是因為她無法繼續保持沉默。現在我理解她是什麼感受了,一個身在異國的異鄉人。我知道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