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5/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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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江的小媳婦也說:“好。”柳月卻眼淚流下來,說:“我聽得懂你們的話,他只是個濃眉毛,老實人。腿都殘了還談身體好不好?我倒恨他,早不送嫁妝,晚不送嫁妝,偏偏今日來送!”說著又流淚。幾個女人又勸:“圖不了這頭圖那頭的,再說,這也不是一般女孩兒能享得的福!”就聽見孟雲房在客廳喊:“柳月,柳月,你女婿不行了,你來代他喝酒!”柳月說:“他是沒腦子的,今日來做客,怎麼就能喝得沒個控制?孟老師也成心出他洋相,偏要灌醉他!”就是不出去。外邊的就亂糟糟地嚷著還要大正喝。不一會兒,周敏和洪江就架了爛泥一般的大正進來,要他睡在柳月的床上。抬上床的時候,大正的鞋脫下來,一隻腳端端正正,一隻腳卻歪著,五個指頭撮了一撮。柳月拉被子蓋了,還只在哭。
眾人見柳月哭,以為是嫌把大正灌醉了。阮知非卻也酒到八成,說大正沒采,怎麼喝這麼一點就醉了,就自吹自擂他年輕時喝酒是多瘋的,曾和龔靖元一杯對一杯喝了四斤,那是喝涼水一樣的。一說到龔靖元,他又傷心起來,呼哧呼哧地哭,幾個女人悄悄去說了柳月的話,大家都覺得沒了意思。汪希眠就對阮知非說:“你哭什麼呀,你真會緊處加楔!天不早了,該回去了,你要哭,到柳月那兒放聲哭去,別在這兒敗興。”就對莊之蝶說:“之蝶,我們要回去了,大正來可能還有話和你們說的。”莊之蝶和牛月清還在留,眾人皆說:“客氣什麼!”就一鬨散去。莊之蝶就一直送各位到大院門口,末了對周敏說:“宛兒是病了?”周敏說:“不要緊的,我讓她改日來看你們。”莊之蝶說:“病了讓她好好歇著。我聽你給師母說她的病,就尋思可能是消化不好,這裡有一瓶藥,你帶給她。”就把一個封閉得很好的藥盒兒給了周敏。
唐宛兒開啟了藥盒兒,藥盒裡是一隻小小的藥瓶,擰開瓶蓋,瓶子裡沒有藥,有一塊揉皺了的紙,上邊寫著:保重。婦人哇地就哭了。自那一日滿臉羞愧地從文聯大院的那一個家門出來,婦人深深地感覺了自己受到的侮辱。她知道吹一隻氣球吹得越大就越有爆炸的危險,但氣球一旦吹起來卻無法遏止要往大著吹的慾望和興奮。她無法不愛著莊之蝶,或許牛月清愈是待她好,她在愛著莊之蝶的時候愈會感到一種內疚和不安,她竭力避免見到牛月清,也已經不大去那個家裡幽會。她也明白莊之蝶為什麼數次問她他自己是不是壞人,雖然她對莊之蝶說過:“你覺得太難了,咱們就只做朋友,不再幹那事了吧。”雖然她這樣說是一種試探,雖然莊之蝶並沒有直接回答她,而兩人每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