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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一條醉蛇,又不能真扒了皮燉蛇羹,又不願意自降格調與一條蛇置氣——雖然明知道他是妖,現在卻是實打實的一條蛇。若非這蛇並非故意醉到人事不省,季玖會覺得,這廝使的招數,十足無賴。
其實現在,也是賴蛇一條呢。季玖一邊抓著醉蛇腦袋不允他壓住自己胸口,一邊想著。未免被壓的夢魘,只好側過身,伸出胳膊來,讓那蛇頭枕著胳膊,貼在自己身前,又將蛇尾搭上自己腰背,這才合上眼,用著一個幾乎是縱容的摟抱姿勢,又睡了。
那蛇得了這樣的姿勢,也滿意了,腦袋貼在他身前,一半身子窩在他腋下的位子,尾部繞著他的腰,熟悉的氣息與溫暖的熱源縈繞周邊,在大夢裡睡得更是酣暢,醉也醉的不委屈。
這一人一蛇的形態,倒是少了往日的爭鋒相對,也都暫時摒棄了那些恩怨糾纏,各自好夢。
第二日起床,季玖將那蛇重新裝回箱子裡,要掩蓋時,望著那團烏黑大蛇,想到剩下的路不可能再有客棧酒家,也就省了夜裡被他糾纏的煩躁,忍不住幸災樂禍一句:“好生睡著吧!”高高興興的掩上了蓋子。
也就在這個時候,才流露出幾分頑劣的本性來。
洗漱完,沈珏來喚他吃早飯時,已然又恢復了季將軍的身份,挺著腰桿,噙著似是而非的淺笑,牽上駝隊,迎著滿目焦黃,步伐穩健的上了路。
再無夜裡流露出的倦意與無奈,連那些似有還無的柔情,也一併湮滅成空。
沈珏身後的大蛇,蜷在木箱裡,仍然是垂頭搭腦的睡著,臥在破敗的狐裘之上,睡得人事不知,美夢正酣。
似乎要這樣一直睡下去,睡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