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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雙臂盤在胸前,默默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
彌爾藍覺得他來見懷霏定然有原因的,問道:“你那邊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很多,等回去和你挨個通一下。”荀聽說,“你的事件合成有進展麼?”
“你遇到事件多一點是正常的,畢竟你和懷霏懷梵的關係比我密切。”彌爾藍說道,“我這裡只有一個事件,叫我調查你的身份——也就是涅肖的身份。”
荀聽直接和她坦白了:“我其實是教堂事故背後的主使,而且正在預謀一場秘密的……叫做‘賦格狂歡’的儀式。”
估計彌爾藍那邊的系統跳出進度提示了,她隔好長時間才回話,語氣有些吃驚:“不會吧?涅肖?我記得……涅肖主教人特好來著。”
“人是會偽裝的,”荀聽說道,“也是會改變的。”
“如果他真是裝的……十年如一日地盡善,叫人無可挑剔,那他就是好人了。”彌爾藍嘆氣,說,“我更願意相信……主教是後來才變成這樣的。”
嘆罷,她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賦格狂歡……我好像聽說過這個詞。我回去查查。”
他們兩人來到了鼓婆區的牢獄,乜伽晟國的犯人大部分都會被關押至此。
懷霏置身之處在獄區最深處的建築,那裡和周遭的牢樓區分十分明顯,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富裕人家的居住地。
樓中除了獄卒之外,還有兩個負責懷霏起居的僕從。懷霏的活動區域很大,臥房廳室一體,若不是房間一面都是鐵欄杆,人會誤以為這就是普通百姓的住處。
這些都是教皇安排的。
很奇怪,懷梵明明恨透了懷霏這個哥哥,也從未來看望過他,但他似乎並不願意看到兄長在陰暗潮溼的暗牢裡不見天日。
一簇陽光從窗戶柵欄攔在了外面,一簇則安然地灑在被褥整齊的床上。
懷霏正坐在書桌前,書架上為數不多的書籍已經被他翻得起舊,他雙手拴著鎖鏈,正在雕刻手中的一塊石灰膏。
比起肖像畫上那個高傲而英氣昂然的俊秀青年,他瘦了太多,眼神裡浮著一種難言的空洞。
他的鬍鬚與頭髮似乎一直有人打理,但人若被抽走了神魂,皮囊再如何整潔體面,也還是能找到落魄的痕跡——懷霏淡金色的短髮已經長到蓋住了後頸,下巴處能看見微小的鬍渣。
荀聽一手抓住欄杆,嘴唇翕動了一下,想叫他卻不知該作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