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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著。
“我有些話必須要和你談,”他很快地說,“我承認了你的看法,今天早上,我已經告訴了纖纖,她不必考大學了。”
“哦?”她的眼光閃亮了一下。有個微笑竟漾在她唇邊了。“你是來通知我,不必給纖纖補課了?”她問。
他怔了怔,老實說,他根本沒想到這問題。
“佩吟!佩吟!”韓永修在屋內喊,“是阿巴桑來了嗎?”
佩吟一愣,喊了一句:
“噢,不是的!”
她看著趙自耕,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請趙自耕進去坐坐,見見父親?但是,她想起家裡的寒傖,想起母親可能衣衫不整地跑出來胡說八道,想起上課的時間快到了,又想起……有這份必要嗎?趙自耕,他只是來辭退一個家庭教師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吧!她用手掠了掠頭髮,很快地說:
“好吧,你送我去學校,我進去拿一下課本。”
她拿了課本,然後,她和他並坐在那部“賓士”車的後座了。這是種奇妙的感覺,平常老劉開車來接她上課,她總喜歡坐在前座,和老劉談談天,也看看車前的風景。現在,她坐在後座,趙自耕坐在她身邊,她不能不想起昨晚那一吻,忽然間,她就覺得侷促、不安、惶惑、迷惘而緊張起來。如果他提到昨晚,她要怎麼回答?她逃開了,像個受驚的小動物般逃開了。他一定以為她很驢,很笨,很不解風情?或者,他以為她是故作清高的?矯情的?
“你的手怎麼會弄傷了?”他忽然開了口,很溫柔,很關懷,卻完全沒有提到昨晚。
“哦,是媽媽。”她倉促地回答,幾乎沒有經過思想。“她打碎了熱水瓶,我又正好跌在熱水瓶的碎片上。”
“哦?”他緊盯著她,非常關心地。“很嚴重嗎?”
“縫了十一針。”她輕聲說,“醫生說會留一條很難看的疤,因為……”她迎視他,在他那溫存的注視下,憐恤的注視下,幾乎是心疼的注視下融化了。“因為……”她訥訥地說著,“我沒有好好休息,傷口……已經……已經發炎了。醫生說……醫生說……”
她沒有說完她的話,因為他的頭俯了下來,蓋在她的唇上了。
她又有那種暈眩而昏亂的感覺,她又不能呼吸了,不能思想了,不能移動了……她又在反應他,本能地反應他,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評評評評……地響著。他的頭抬起來了,他的眼睛亮晶晶地停駐在她臉上,他的手捧著她的臉龐,他用大拇指輕輕撫摸著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