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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堂向外聽,嘩啦啦的水聲變成了滴滴滴。外面被雨水罩起的路燈,慢慢衝破深沉的夜。
雨小了,光就跟著亮起來。
姜臨晴在包包裡找到一個摺疊的購物袋。
塑膠的,可避水。
她正要把袋子當傘使。
“你還沒走?”一人突然問。
不得不說,這聲音是刻入骨了。她幾乎跳起來。她沒有回頭,只見她和他的身影,疊在紺青的玻璃上。
大半個他,站在她的背後。
她在前,她是躲的那一個。
她很介意死亡的形式。輕如鴻毛重如泰山,是她自己的一道坎。
她簽了遺體捐贈同意書。如果被他殺,可能涼透了才被發現。死亡只是死亡,沒有意義。
男人的調子一派悠閒:“我洗完澡了,你要不要上去?”
玻璃外閃過一個沒有傘的人,走得特別急。
姜臨晴鎮靜下來。這是公共場合,天花板就架著監控器。
諒他不敢亂來。
她當著他的面,把塑膠袋開啟,橫在自己的頭頂,衝進了雨霧裡。
*
到家時,又是雷電交加。
姜臨晴被淋溼半身,又洗了個澡。
宋騫發來訊息:“知道你上班忙,開會多,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晚安。”
至於小偷怎樣了,他沒有說。
姜臨晴也不提了:“謝謝宋先生,晚安。”
宋騫的朋友圈十分荒涼。
尤月舞卻是個活躍分子,日子多姿多彩。昨天去海島玩樂,今天到一個幽靜的休閒會館,發了大大的高畫質照。
她卸了豔妝,捲髮紮成馬尾辮,藍白衣裙不是學生校服,但氛圍極其相似。她甚至戴了眼鏡,斜靠沙發,捧起一本書,附上八個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從向蓓開始,到尤月舞,再到宋騫,這一個個人,全是循規蹈矩的反面。
姜臨晴連放縱都是束手束腳的。
*
之後的幾天,宋騫沒了音訊。
他不出現,暴雨之夜彷彿一個荒誕的夢。
但之後有更荒誕的,姜臨晴又遇到了那個男人。
他居然是咖啡館的服務生。
姜臨晴到這裡是為了工作。
因為張藝嵐請假,姜臨晴接手了香水展的工作。
香水品牌創始人名叫彭寅,脾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