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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南人士,本就不大耐寒,如今有了年紀,每到雨雪天就覺關節骨骼疼痛。比起去外頭遭罪,還不如窩在暖烘烘的炕頭上睡大覺。
何元橋和洪文對視一眼,“那咱們去。”
又去叫那婆媳倆,奈何兩人也懶怠動彈,說難得大雪,要下帖子請了馬麟馬院判的夫人和兒媳來,大家一起賞雪景,順便吃酒行酒令。
洪文沒正經上過學,對詩書一道不大通,聞言讚歎道:“怪風雅的。”
誰知平平見娘和奶奶都不去,便也跳下地來,梗著脖子道:“我不跟臭大人吃飯!我也不去,哼。”
何元橋又是氣又是笑,乾脆直接把這小子抓起來,倒栽蔥似的戳到雪堆裡。
短暫的沉寂後,小院上空再次炸開平平的嚎哭,以及媳婦和長輩們舉著掃帚、雞毛撣子的追打:
“作孽的畜牲,虧你也是當爹的!”
“你是越活越有出息了,跟個孩子一般見識,我也把你按到雪窩裡試試!”
何元橋抱著閨女、拉著洪文奪門而逃,一溜煙兒衝出去兩條街才敢停下。
兩大一小又探頭探腦往後看了看,確認沒有追兵,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又對視一眼,放聲大笑起來。
“走走走,去四海酒樓!”何元橋笑著對洪文道,“吃你心心念唸的紅酥手。”
自打幾個月前被韓德他們請過一回之後,洪文就與那裡的紅酥手有了深厚的感情,隔三差五就要砸吧著嘴兒唸叨,宛如被迫分開的一對有情人。
不過他生性節儉,並不肯常買,也不過每月嚐個鮮罷了。
“你不懂有多好吃!”洪文感慨道,“那麼大、那麼大一隻豬腳燉得稀爛,偏形態完好,裡頭一根大筋直接就抽出來了。那顏色紅棕油亮,連冒出來的熱氣都是勾人的……”
紅酥手就是加了秘製醬料紅燒的豬腳,原本豬肉低賤,是不大能出現在四海酒樓那種地方的,奈何他家主人實在擅長烹調豬肉,硬是做的色香味俱全,引得許多自詡有身份的人抓耳撓腮:去吃吧,又怕掉面子;不去吃吧,真是日裡夢裡都牽掛。
何元橋只是大笑,安安卻跟著拍起手來,也鬧著要吃。
於是一行三人就往四海酒樓去了。
今兒是十一月初一,雖距離過年還有足兩個月工夫,但大部分人家已經開始瘋狂採購年貨。
大街上天南海北的客商明顯增多,各地口音混雜著鮮亮的江南綢緞、厚實的關外皮毛、肥碩的關東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