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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臉色,也遮掩不住這縷陽光般的笑意。
“咬住這個!”
阿布給阿媽一塊煮過的、用絲帕包起來的松木條。
看她聽話地依言照做了,便對著阿媽溫暖地笑了笑。
“會好起來的,阿媽,相信兒子!”
王蔻好像有許多話要說,但又說不清。
手術中的她,變得有些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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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布根本聽不清,她究竟要說些什麼。
很顯然,這位母親既是在搶著時間說心事,又是在轉移自己對疼痛的注意力。
後來,她不再絮叨了。
僅僅用一雙滿含疼愛的眼睛,緊緊瞅著兒子的微微晃動的身影,看個不夠。
這是一位放棄了榮華富貴,為了愛情、家族,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為了大隋這個國家,遠嫁邊境異族的偉大母親!
她,已經完全脫離了充斥詩書禮儀的中原之地。
為了部族領地和安全,也為了自己親人的前途命運,她整日操心操肺、提心吊膽。
她是一位極不容易的漢族母親,粟末部落首領的媳婦!
時間,繼續流逝。
陀太峪的谷底裡,還是有點熱的。
阿布示意司徒給自己擦擦汗水,然後又埋頭開始縫合已經處理乾淨的頭皮。
沒有魚腸線或者桑皮線,只能用絲線了!
這玩意,肌肉組織吸收不了,拆線的時候還要受罪。
阿布的縫合術,稱不上有多高明。
野外急救訓練,講求的是效率,而不是美觀。
儘管如此,阿布還是選擇了線口最小的連續縫合法。
這樣額角的傷口疤痕,不會很顯眼難看。
司徒強壓著心中的震撼,高度集中地配合著他這個自幼培養教育的學生。
“阿布契郎”,很不一樣了。
每當縫合口有血跡滲出,他立馬學著阿布的樣子,小心地用木鑷子夾著白茅絮,吸掉那些血液……
一旁的娥渡麗,不用再按著阿格瑪的身體了。
她爬下來騰出手,乖巧地將一些乾淨的白茅絮,敷在阿格瑪已經完成縫合的傷口上。
按照阿布契郎的說法,這東西能讓傷口不爛!
真好!
小姑娘心裡,開心極了。
“現在,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