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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情形,李勝不便再呆下去,匆匆起身,作揖到底:“太傅保重,某不忍叨擾太傅歇息,先告辭了。”
抬頭時,見桓睦已然沒了反應,腦袋歪著,一口氣只出不進,李勝上上下下再打量了幾眼頓生日暮窮途之感,默默搖首輕嘆,桓行簡走到他身邊,凝重道:
“太傅病重,我實在害怕因此不敢擅離寸步,還請刺史體諒讓子上去送。”
李勝連忙擺手:“子元留步,留步,某自然明白。”走到門前,略略一停,又回望兩眼,忽記起一事,打了個手勢示意桓行簡到明間說話。
“子元,”李勝壓低聲音,頗有些不好意思相提的味道,“某來前大將軍吩咐某,問那位姜家女郎的事,今蕭輔嗣故去,大將軍的意思是欲下聘禮納她為側室,你看……”
蕭弼屍骨未寒,大將軍還惦記著姜家美色,如此未免太心急了些,李勝略感赧顏,話到半拉拉留桓行簡自己體會去了。
桓行簡聽得滿腹邪火頓起,波瀾不驚道:“好,既是大將軍的意思,只需同姜修說好便是,這位女郎,不過因內子緣故暫居我家中而已。”
不料桓行簡答應得如此利索,轉念一想,蕭弼病故這女郎留在桓府也不是長久之計,再者,怕是這兄弟二人馬上要操辦喪葬了。李勝思緒漫漫,心道北邙竟才是這洛陽城裡最熱鬧的地方了。
“多謝,我回去便跟大將軍說,姜修那邊自然不是問題,大將軍美意怎好相拂?”李勝連連朝桓行簡一拱手,隨皺眉的桓行懋出去了。
剛至窗下,聽桓行懋的聲音響起:“慌里慌張做什麼?”
家僕倉皇而應:“後堂走水,險些燒著了柏木棺槨,小人不敢相瞞。”
“沒用的廢物,”桓行懋十分不豫,急躁起來,“既未燒到,你瞎叫什麼,滾!”
父子兩人在裡頭聽得一清二楚,片刻後,腳步聲走遠,桓睦倏地坐起,一撩被褥,精眸閃閃:“他單獨同你說的何事?”
桓行簡面如冷霜,平靜道:“劉融還是不忘姜令婉,想要人,我已應允只讓他知會姜修。”
聽得桓睦朗聲大笑:“此人耽於女色,伐蜀大敗,依舊有這等心情,也是非常之人了。他父親大司馬劉子丹也算一時英豪,才智膽略,皆在上等,怎得如此寧馨兒?”
說著,眼睛朝外一掠:“人走了?”
“是。”
“好,來的好!他這一去,劉融必不再疑我,我要先發制人,只等後日寒食謁陵一舉起事!”桓睦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