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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送走了法國人,又迎來了許多新來探險的人,他們沿著黑風山四周部落走著,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
三個月了,她還堅持著。
九月,她在山中騎馬騾,雨天路滑,跟著馬騾一起摔滑入了山谷低坑裡,摔斷了手骨,不得不在附近的鎮子上暫歇一陣。
一好了,又堅持上路。
有外國人隨行看著她掛著傷,問,“她怎麼帶著傷走崎嶇山路。”
馬先明嘴裡叼著細葉梗,悠悠說,“是信仰。”
外國人還以為是指對藏傳佛教的信仰,雙手合十地用不流利的中文說著,“信仰也真不容易啊。”
馬先明調轉馬頭,回頭去幫無法雙手拉韁繩的白舒童,幫她控制馬匹,得了一句謝謝。
他心想,究竟那空軍對她多好,才讓她這麼拼命。
沿途往香格里拉朝拜的人不少,那都是向著神明去的。
可她,是向著人去的。
時間如梭,這麼走著山林,過古道,進寨子,去了無數的地方,他們語言不通,土話不會說,全憑身體比劃和意志穿梭。
地圖上圈畫的位置慢慢地去掉了四分之一。
一年過去了,希望也是越來越少。
“明哥,這裡。”
小方從茶桌上起身,大幅度擺了手。
馬先明去完寨裡的土司處回來,坐下,臉焦地同小方和白舒童說,“西邊先別去了,龍主席那邊下令打姓李的土匪,說是那幫土匪將一個外國人給綁架錢收了還撕票,不教訓不行。聽說孫大將軍都去蒙自領德國武器去了,正準備大幹一場呢,現在亂得很,我們得往回走。”
喝了口酒,他用袖子抹了嘴邊,一聽到土匪,他是絕對躲避,身子不自覺發寒。
酒從喉嚨順下去後,才熱回了點。
他很避諱土匪。
而面前的兩人卻是不怕,面色靜。
馬先明當他們初生牛犢,喝完碗裡的酒,招呼他們回去收拾行李,起身,背後一片安靜,他轉身見著面前人都沒動,心沉著,眼也沉著,又坐下來問,“你們不是想,這種情況還要突圍過去吧。”
那是幾條命都不夠送的。
他擺手,“不行,絕對不行。你們從南京來,沒見過土匪不知道。他們見女的搶,見男的殺,沒什麼道理可說的......”
說著牙齒都寒了起來。
白舒童看了小方一眼,知道馬先明誤會了,才交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