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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隨即就像一隻闖了禍的貓,敏捷地消失在因夜色顯得更為茂密的花園深處。
解三聲站在原地,冷汗已溼透他的後背。直到這時候他才能喊出聲來。“來人!有人闖進藏劍樓!”
三天後嶽華濃回到指月堂。無論哪座城中都正是悶熱溽暑時候,逃到城外別莊躲避的大有人在,指月堂一如既往的很安靜,追逐翻卷而來的熱浪還未舔舐到湖邊的樹林就已消解。他整個夏天幾乎都在外奔波,沒有一晚上能睡個整覺,支撐他的是一種堪稱詭異的意志,但就算如此,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就快堅持不住了;此前零星的,反覆的承諾都早在胃裡消化乾淨,只帶來發作間隔更短的躁動,那慾望如果再得不到滋養,很有可能會轉頭將他自己吞噬。
他問靳遠之在他離開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沒有,師尊每天打坐,弟子每天練劍,何其繁每天躲在房裡畫畫。無人上門拜訪或者尋仇,指月堂沒有任何事。
嶽華濃突然覺得他如果永遠不回來,對指月堂也未必有什麼不同。他這樣想的時候並不是把指月堂當做一個無情而抽象的概念在考慮。指月堂是一個門派,由三四十號活人構成的組織,長幼有序,各司其職,有藏經閣、練劍廳、廚房和廁所,有各式各樣透過文圖記載或者手把手傳授的武學套路。嶽華濃無須更多證據,單憑鎖在櫃子裡的賬本就可以問心無愧地相信,他若消失,必定在很多方面影響到組織的正常運轉。更不用提師兄弟之間朝夕相處產生的深厚感情,他有把握至少靳遠之會感到極其的傷心;但他仍然有種感覺,如果他在某處被亂刀分屍,指月堂也還是指月堂。不便和傷感都會消失,甚至某些因此產生的快樂也不能持久。
他換了衣服,然後去見何壁。在指月軒門口,他碰上了正從裡面出來的何其繁。何其繁的表情比平時還要憂鬱,嶽華濃完全有理由推測剛才發生了一場很不愉快的談話。
“那就是兩不厭嗎?”他看著嶽華濃問。嶽華濃將劍遞過去,但何其繁沒有接,只是輕微地搖了搖頭。
“你拿去給他吧,他正等著你呢。”
他說完就離開了。嶽華濃走進軒中,何壁正坐在案前寫些什麼,場面看起來風平浪靜,除了地上躺著一隻摔碎的墨水碟子。嶽華濃目不斜視,將劍奉上。何壁抽出一寸劍身,眯起眼。
“是它。”他說,語氣中既無懷念亦無感慨,像一個分別太久,終於變得冷酷的情人。當年為它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付出的慘痛代價還歷歷在目,但他已經太老了,而劍卻永遠年輕,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