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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詩連呼吸都不由收緊了些,袖中緊攥得手心滿是溼涼黏膩的冷汗。
她從來不知道,他光是基於絕對掌控的平靜,便已強悍地如同扼住了她的咽喉命脈。
現下看來,他對她前段時間的種種,屬實算得上是縱容了。
柳雲詩輕抿了抿唇,小聲開口:
“表哥,你來了。”
“我若不來——”
季辭壓了眼簾,抬起手。
月光下男人修長的手潤澤如玉,他略微曲起無名指和小拇指,而用中指指背輕輕碰上柳雲詩頸側。
堅硬的指甲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冷冷停在她脈搏的位置,隔著薄薄一層肌膚,彷彿隨時會刺穿。
柳雲詩呼吸凝窒,微微仰首。
感覺男人漫不經心的指背沿著她的脈搏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橫切過去,而後又繞到她耳朵後面那片貼著耳骨的肌膚上。
柳雲詩心臟驟然緊縮,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悸躍然而出,身上麻麻的泛起顆粒。
男人的手在她耳後停了一息,接著繞了一圈,從耳朵最上面的位置,將方才被風吹至她頸上的鬢髮,認認真真別了回去。
季辭胸腔中漫出一聲輕笑,手指似是不經意揉捻了下她的耳垂:
“我若不來,便看不到,你用曾經勾我的手段,再去勾我的弟弟,不是麼?”
季辭話音剛落,柳雲詩瞬間紅了眼眶,淚眼盈盈望著他,“表哥誤會了。”
“誤會?”
季辭微眯著眸,懶怠的語氣下透出骨子裡的陰鷙。
柳雲詩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是她忽略了這個男人的危險。
一個在權利中心斡旋,還能身居高位之人,定然是踩著他人的屍骨上去的,又怎可能是善茬。
她意識到自己方才似乎玩脫了,忙不迭
地點頭,用極近真誠的語氣解釋道:
“方才是我脖子後的傷有些疼,季蘊他……幫我瞧瞧。”
“僅是脖子後面?”
柳雲詩一怔,“什麼?”
“僅是脖子後面?還是說像那日在馬車上對我一樣,還有後腰、小腿,嗯?”
季辭視線在她微亂的前襟上掃了一眼,“我以為你當真已經如你所說改過自新了。”
他視線迴轉,拿起桌上的華容道撥弄了幾下,語氣陡然冷了下來:
“季蘊心思單純,你莫要打他的主意,若是再讓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