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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眼見顧璟舟的匕首就要刺進季辭胸膛,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力氣,掙開陳深擋在了季辭身前。
一切都像慢動作一般。
她看見顧璟舟陡然緊縮的瞳孔,看見泛著寒氣的刀尖不斷逼近,然後天旋地轉間,季辭又轉了個身將她護在了懷中。
那原本刺向他胸膛的利刃便扎進了他後背。
“我……”
柳雲詩的眼睫急速顫著,喉嚨裡像紮了根刺,疼得發緊。
她身子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慌亂無措,“我……”
剛張了張口,顧璟舟一把將她抱住,手臂緊得像是要將她按進血肉中一樣。
“別怕……”
他儘量放柔了聲音安慰她,“別怕,是我捅傷了他,不關你的事,你沒有錯,詩詩……”
他的大掌捧著她慘白的小臉,讓她與自己對視,“你的南硯回來了,什麼事你都不必害怕。”
他分明是頭狼,是兇獸,方才與季辭打鬥時的狠勁兒,讓人覺得他輕易便能將一切撕碎。
可他此刻面對她的時候,似收斂了所有爪牙,像一隻巨型犬,溫馴地用掌中的肉墊小心翼翼拍著她,生怕一不小心就將她弄傷了。
柳雲詩盯著他墨黑色瞳孔,微微點頭。
而後用餘光瞥見大夫已經替季辭止住了血,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怎麼樣?”
陳深在一旁問。
柳雲詩屏息,聽見大夫語重心長地說“暫時沒有大礙,已經止住了血,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只是需要將養一段時日。”
大夫話音剛落,柳雲詩終於撐不住般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季辭邊上。
她的視線緩慢在他臉上游移,最後落在他緊閉的雙眼上
。
他的睫毛很長,睫稍微微翹著,睫尾又黑又密,燈光一照,一層淡淡的陰影便會落在他眼中。
但他從前每次靠近她時,她又總能在他眼底看到星河一樣的璀璨,帶著一抹溫潤的笑意。
現在他躺在那裡,安靜得像是沒了呼吸。
柳雲詩抿著唇,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顧璟舟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著她,她神色中出現的動搖和糾結,讓他的心一沉,四肢百骸都滋生出綿長的痛苦和嫉妒。
他恨季辭,恨迫害柳家的兇手,恨所有讓她吃苦的人,但他最恨的還是自己。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