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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塞了搪瓷杯給了李景和,轉身去收拾手上痕跡,從洗手檯的梳妝鏡上也才看到了自己臉上沾上的汙跡,日軍轟炸過後的鐵路邊,房屋被燒,進去後煙霧多,沾染上了,她還抱了一個斷了殘肢的小孩上紅十字的擔架,所以身上弄得也汙糟。
一路回來,也沒在意。
這些東西,她都習以為常了。
但房裡還有客,她就只拿了布巾,簡單擦了痕跡。
轉過了頭。
她發現李景和拿了茶杯也沒喝,只還直直盯著她看。
這目光,夢迴1932年的冬季,那年閘北戰事剛消,白舒童他們從廣州城來上海,他們歡聚在了狹小的里弄屋子裡,一起過了個暖和和的小年夜,彼此都青澀,也是這樣。
但是,現在,他們都不是那時的人了。
張秋曉問,“你想說什麼?”
李景和唇邊淡淡笑,開口而問,“你什麼時候回的上海?”
《明月畫報》的原地址在上海的江灣附近,那片區域在淞滬會戰的時候被炮火炸得沒了痕跡,她的記者證上寫著上海地址,明顯是在那之前就回到了上海。
但是,張秋曉從船上未告別而走。他以為,如果她回了上海,是不是有可能,就會來找他。
因此希冀她的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
張秋曉話冷,擦了手,移開了目光,抱臂也不再往前靠近,與他站在了對角,讓他的希冀成了空,說了,“戰爭之前,童童的訂婚禮沒多久之後。”
顧白兩家的訂婚宴,很多報紙都刊登了那日的盛況,李景和就算沒留意,都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了些,緩緩點了頭,清楚了張秋曉意思。
她在同他避嫌。
因而他笑說,“那軍官也真的喜歡她,知道她很多事,但是卻既往不咎。”
他喝了兩三口的茶,站在原地沒動,攤手而說,“算上來,也是因禍得福。”
三四個字。
張秋曉倏地抬了眸,咬了後牙,以前李景和,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從來也不反感,對他心死後,更是連招呼問候也不想說了,可聽了這話,她反駁說,“福?連家都不能歸的福,換你,你要嗎?”
逃婚因他而起。
這話,他怎麼說得出來的。
張秋曉也沒有想到李景和到現在依舊還是那麼涼薄。
或許她本來就看錯,他根本從頭到尾就是這樣的人,沒變過。是無情無義,連兄妹,連家人,連戀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