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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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司徒到達這家清吧的時候,12點剛過,而這個城市的夜生活其實才正酣,清吧裝潢的彷彿古樸的南美小酒館,隨處可見淺聲低語的人。她之前在電話裡聽到的音色相同,出自一個南美長相、身材豐腴的駐場女歌手之口,只不過此時的音樂早就換了另一首。
而最角落的木質長桌上,莫一鳴和盛嘉言都已經喝趴下了——
沒錯,膽大包天的任小姐最終還是選擇了開機。
並且是當著時鐘的面開的機。
只是當時時鐘的表情冷得不能再冷,任司徒終究沒有勇氣打給盛嘉言,而是猶豫再三,撥通了莫一鳴的電話。
接電話的卻不是莫一鳴,而是酒保,說是這兩個男人都喝醉了,酒保正愁不知道找誰收拾這爛攤子。
任司徒當時掛了電話,無言地看向時鐘,雖然一聲沒吭,但那眼神分明在說:我得去接他……
時鐘則是表情僵硬地看了她許久,最終只丟下一句:“慢走,不送。”
可他看向她的目光哪像是在說“慢走不送”?分明在警告她: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們就分手……
就如同當年盛嘉言橫跨整個西海岸之遙前去看望術後的任司徒而氣得揭雨晴差點就要分手一樣,誰都希望另一半對自己的好,是唯一的,排他的,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愛,那麼就寧願一分都不要。
可任司徒從來都不是像揭雨晴那樣果決的人,從這一點上,她和盛嘉言反倒更像同類,容易猶豫、反覆、心軟——對別人心軟,更對自己心軟。就像現在,連任司徒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對時鐘的愧疚,到底是不是出於對時鐘的那一絲剛剛萌芽的愛意?自己對盛嘉言的在乎,又是否只是因為對過去還存有執念?
任司徒不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這些問題她想不明白,她便選擇性地忽略了它們。所以半個小時前的她本能地忽略了時鐘眼神裡的潛臺詞,,忽略掉一切她理不清的頭緒,硬著頭皮走了;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斂一斂神志便收起了所有繁雜的思緒,徑直走向盛嘉言和莫一鳴那桌。
待任司徒走近了,才發現莫一鳴雖然趴在那兒,卻跟說夢話似的嘴巴直嘚啵,她試著拍了拍莫一鳴的臉,莫一鳴竟悠悠轉醒看了她一眼,終於認清了任司徒後,莫一鳴打個酒嗝,一臉氣餒:“怎麼是你?”
說著便轉頭望向不遠處、吧檯後的酒保,不滿地嚷嚷:“哎!不都告訴你了?我喝醉的話,就幫我打給通訊錄裡那個叫‘瑤瑤’的,可你……你打給這棵鐵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