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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絲絛聽到疏長喻的問話後,絲毫沒有多想,笑眯眯地答道:“是了,原先是皇上的鎮元殿中的。前些日子,皇上給殿下賞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菡萏姐姐。菡萏姐姐貌美,人又溫柔,殿下一眼就相中啦……”
絲絛獨自與有榮焉一般地喋喋不休,疏長喻心中卻合計了起來。
許是前世今生世殊事異,景牧的情竇也早開了七八年?
他就頓時想起了前世那件“非卿不可”的事。不知為何,此時再想到那件事,他心中又酸溜溜地不舒服了起來。
他心想,自己這輩子若是有幸,說不定還會像前世一般撿個便宜兒子,再過那種表面上情深不壽、可從未同床共枕過的生活。這小子倒好,還沒等自己給他安排後宮三千佳麗,他倒是機緣巧合,先找著了那個“非卿不可”的人。
只可惜這小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主兒。
他們就這麼一個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一個面上微笑點頭、心裡卻百轉千回地想著事的一路走進了鍾酈宮。
正好撞進了那站在門口等著疏長喻的景牧眼裡。
他便看著,這兩人一個身著低階官袍,一個穿著宮女服飾,面上有說有笑地一同走著。雖說那女子守規矩地落後了半步,可那一行一從並肩走來的身影,一瞬間和前世重疊在了一起。
前世,疏長喻和丹瑤郡主二人也是這般,一對璧人似的,踏著滿宮春色,婚後第一日來給自己請安。
請安,他看到這樣的場景,肝膽俱裂,如何能安?
景牧被勾動了前世他最不願想起的那件事,身側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緊,指甲楔進了手心。
疏長喻卻渾然不覺一般。絲絛進了鍾酈宮,便向他行禮,提著箱子去做自己的事了。疏長喻便獨自提著書箱,踏著潔淨的漢白玉地面,行到了景牧面前。
疏長喻一見他站在這兒,一對眉便皺了起來。他走到景牧面前,不等景牧向他行禮,便托住他的胳膊,皺眉問道:“臣聽聞殿下昨日捱了皇上的板子,如今可還要緊?怎麼還站在這兒等臣。”
景牧嘴唇有些白,面上的笑容也是勉強的:“少傅,傷並不重,不妨事。”
“還說不妨事。”疏長喻見他站得都有些不穩,想來那板子打得是狠的。他皺眉道。“還不進屋去歇著?”
他正欲抬手扶他,斜剌裡便伸出一雙蔥白細膩的手來,輕輕地便扶住了景牧。
“奴婢勸了殿下,可殿下卻非來迎大人不可。”那宮女靦腆又嫵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