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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折起的直角,驀地一動,露出比左臂粗一圈的輪廓。
“我走。”他俯身扶正箱子,手拉桿清脆咔響。
地上行李箱的影子,與他連成一體,單手拉著離開。
溫素心臟一顫,軲轆滾動的聲音,順著冷風越來越遠,隱約有沙啞的咳嗽聲。
她看手機,打車介面尋找車輛的圓圈還在轉,圈內顯示時間十三分鐘。
久的溫素心煩意亂,面無表情關閉。
螢幕上立即跳出一個彈窗,提示附近無空閒司機,追加車型,才能更快應答。
溫素愈發沉默。
男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拐角,風吹起他衣角,如旗幟一般獵獵。
他身體挺拔如旗杆那般堅毅結實,乘風破浪也不在話下。
可他受傷了。
為救她,毫不猶豫與持刀兇徒搏鬥,躺在她懷裡時,渾身是血,衣袖吸飽了鮮紅,黏在傷口,溼噠噠還在往下滴。
滴在她手臂,懷裡,怎麼捂都捂不住。
溫素撿起鑰匙,“謝琛。”
男人腳步頓住,始終背對她。
“你去哪?”溫素追幾步,“晚上風大,叫車來接你吧。”
謝琛緘默不語,抬步繼續走。
溫素加快步伐追過去,“真的沒有聯絡方式?”
她其實明白,以謝琛的身份地位,在全國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至於流落街頭。
說到底,是她過不去良心這關。
謝琛停下步,偏頭望她,“沒有,你會擔心我嗎?”
溫素不吭聲。
男人意圖擺在明面了,她擔心,必定要挽留他。
她不擔心,就不會追上來。
或許女人吃虧就在心軟,特別親眼見他流血,受傷,為的還是自己。
“周皋能來接你嗎?”
謝琛沉默片刻,“夜深了,你回去休息。”
溫素咬緊牙。
他慣常模稜兩可時,答案是否定。
班瓊對她敵意甚大,溫素不信她在背後不添亂,甚至有可能橫加阻攔周皋。
謝琛說到底是個脾氣不好,冷性剛強的人。
他在包廂低頭一次。
倘若半夜勞煩周皋,或者住進周皋家,跟班瓊抬頭不見低頭見,溫素想象不出,他在跟班瓊低頭的模樣。
也不想他給班瓊低頭。
“你書房……我一直沒動。”